萧宸羽薨殁已经半个月有余,但东宫依旧没有新主人。
朝政之事已经慢慢步入正轨,一切按部就班,只是太子之位的争夺越演越烈,从朝堂一直延伸到后宫。
几位美人正偷偷在水榭里窃窃私语。
“姐姐,听说六皇子今天第一天接手政事就被皇上大骂一顿,整个说御书房的人都听到了。”
说话的正是新进宫的黎宝林。
跟她同是宝林,进宫时间却比她久的余宝林用团扇敲了敲黎宝林的额头,“别乱话,小心隔墙有耳。”
六皇子要是瑾妃众多孩子中最看重的一个,余宝林四下张望了眼,对其余三人招了招手,四个人围成一圈,余宝林才悄声道:“听说,六皇子被骂,是某人做的好事。”
黎宝林天真地问了句:“谁?”
其余三人纷纷散开,余宝林看在同住一个殿室,她就提了句,“小孩子家家的,那么八卦干嘛,专心想想如何伺候皇上才是正经事。”
黎宝林莫名其妙地挠挠头。
明明是你们先说的呀,怎么到我问就成八卦呢。
只是她只敢想想,但不敢说出口,毕竟她才新进宫,打好宫中关系对她日后生活很重要。
故而,她也不再开口,捏着杏花饼吃起来。
干脆装聋扮哑。
从不争宠消息最灵通的灵妃眼珠子一转,问出了大家最关心的事,“你们说,皇上最后会立哪个皇子做太子?”
陈婕妤扇着风,单眼皮半掀起来,轻轻一笑,“看来是那位。”
后宫里的女人几乎都知道夏贵妃想做太后,萧昊玧想做太子,不过想做太子的不止他一人。
余宝林不屑道:“不是他想做就做,还得看有没有那个命。”
其他两人点头附和,就只有黎宝林继续吃她的杏花饼,听八卦。
没多久,灵妃又道:“自太子爷薨了后,皇上一直没有再立太子的心思,再连今天温太医到养心殿禀报,刘采女临盆就是这几天了,皇上也是一副恹恹神色。”
余宝林感慨道:“谁不知道前太子爷是皇上的心头宝。”
陈婕妤似想到了些事,神秘兮兮道:“对了,温太医说刘采女这胎多半是男胎,而她又是皇后的人,现在皇后无子,你说刘采女会不会。。。。。。”
几人眸光瞬间亮了起来。
后宫之中,过继儿子给其他妃嫔是常事。
如果刘采女走这步棋,她那未出生的儿子即将可以成为名正言顺的嫡子,贵不可言。
甚至乎。。。。。。
几人打了个眼色,心照不宣。
她们几人能想到的事,后宫里的女人也能想到。
挽月宫。
夏贵妃看完手上的纸笺,慢条斯理地将纸伸至焚烧的香炉里。
看她的神色,就知她心情不好,往往她不说话的时候就是酝酿暴怒的前奏。
大宫女伴月沉默不语地静候吩咐时就听到夏贵妃终于忍不住出咒骂声。
“怪不得本宫多次暗示,那老东西就是迟迟不开口,原来是早就另有打算。”
出言辱骂皇上,是大不敬之罪,虽是在挽月宫,但难免隔墙有耳,让有心人听了去。伴月半弯着腰在夏贵妃身畔提醒一句:“娘娘,莫胡说,小心他人听了去。”
伴月的提醒令夏贵妃不耐地蹙起眉头,眉心的恨意笼得更紧了。只是她刚刚还口出恶言的檀口已及时闭上,再也没有出丁点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