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令他有些烦躁。
他心道,朱成祥对他,是不是也是如同他对她一般,无从抗拒?这想法令他很想去握剑。
郑愈盯着她不出声,兰妱便有些不自在起来。她便没话找话道,“大人,这些首饰和以往的都不同,妾身很喜欢,是大人,送给妾身的吗?”
这的确是他今天一早从库房里挑出来的,她的情况他自然十分清楚,她不爱戴以前的首饰,他注意到了,便特意挑了些适合的给她。可现在提起这个,更令他烦躁。
***
他没有答她的话,而是直接伸手去捻住了她的耳珠。
他刚刚沐浴完,身上带着些淡淡的皂角香味,手上滚烫,触到她的耳朵上,似轻或重地捏了捏,兰妱的心就砰砰跳了起来,身体竟然有些发软,她忍不住就伸手抓住了他胸前的衣襟,微垂了眼,又低唤了声“大人”。
她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
经了前几次,她早已经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就像他说的,“试着接受他,她会好受很多”。
而且说实话,昨日三皇子之事,她虽然逃了出来,看似逃得很轻巧,但其实她心里还是受了不小的惊吓,现在看到他,看到他站在自己面前,让她之前一直没落在实处的心莫名就踏实下来。
虽然此时的他面色很冷,眼神黑得让人看不透,但他一向如此,她早就习惯了。
她知道,他这个人一向面冷心热。
明明对人很好,却总是做出一副冷漠无情的样子。
***
她以为他应该会低头吻她,可是等了很久他也还没有动作。
她正待抬头看他,就听到他突然语气不明地问道:“这几日你在家中可有发生什么事?”
兰妱心头一跳,抓着他衣襟的手不由得僵了僵。
发生什么事。。。。。。她脑子立即就闪过三皇子到庄子上的那事。
她该不该跟他说?
可是此事,这种男人纠缠自己之事,她实在难以启齿。且这么些年,有些事情,她早已经习惯了自己去处理这种事情。虽然她和他好似亲密,实际上还是生疏得很,一时之间,她都不知该如何跟他解释三皇子对自己的痴缠。她心底还有些隐隐的担心,她怕他以为她曾经跟三皇子有过什么暧昧。
那次在莲池亭,他便已经见到过三皇子对自己的纠缠。
男女之事,哪怕明明是男人之错,但世人却总喜欢责怪女子。三皇子痴缠多年,她婚后还依然如此,他若是知道,必然也会迁怒自己。
而且,虽然她和他相处得不是很多,但却也知道他脾气不好,若是他因此就和三皇子对上,对他做些什么。。。。。。三皇子虽然敌不过他,但到底是皇子,还是皇帝最宠爱的儿子,若是他对三皇子做了些什么,皇帝必然会对他生嫌隙。
他是很厉害,但他已经和西坪甘家,和太子一系为敌。她不能将他的处境再拖得更糟糕。
就算是要说,也该斟酌清楚,日后慢慢试探一二再说。
她挣扎了好一会儿,到底还是静了静心,柔声道:“多谢大人挂念,妾身家中一切安好,铺子的事情也都安排的七七八八,开年他们就会搬去镇子上,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麻烦。”
她的话音刚落,郑愈的心就狠狠地坠了下去。
他的手从她的耳上撤下,从她细长的脖子上滑到了她的肩上,目光越发的冷,有些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兰妱察觉到他身上的冷气,想到那日他送自己回去时正见到太傅府送兰娇回庄子,想了想便又补充道,“只是太傅府那边接了我堂妹去太傅府上,贵妃娘娘似乎对她有所安排。”
说到这里她声音低了下去,莫名的有些不开心。
大概是黑夜的缘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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