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先去盯着买几个铺子,剩下的,再说。”魏卿卿无奈,说罢,见杨账房夫妇大松了口气的模样,心下更无奈。只交代了几句,这才出来了。
“小姐不高兴?”兰生敏锐问道。
魏卿卿颇有些泄气,想当初她刚开始学着打理铺子生意时,也没这么为难过,说到底还是她当初找的几个掌柜的都是世故精明的,可现在再去哪里找这么一群人呢?
“都闪开!”
魏卿卿正踱着步子准备回西市等容海一起回去,就听得街上急促的马蹄声传来,那马上的人张扬的挥着鞭子将路边来不及闪躲的行人抽打了开,还呵呵直笑着。
魏卿卿看清那马上的人,迅拉着兰生要往一旁避开去,却见那人身后跟着的居然是这两日丑闻漩涡里的徐昌,心道不好,赶忙要低下头,可徐昌已经现了她!
或者说,徐昌就是盯着她出门了,才跟来的。
“你,见着六皇子殿下怎么不知行礼!”徐昌直接将马勒停在魏卿卿跟前,用马鞭子指着她问。
“一个民女。你计较那么多作甚。”为骑在马上的绿衣少年哼了声,却似捉弄般,抬手一鞭子直接朝魏卿卿的脸打了去,魏卿卿的纬纱帽瞬间被他鞭子上的力气劈开成了两半,魏卿卿的左脸上甚至被那利气划开了一道细细的血口子。
伴随着周围惊恐的轻呼声,吊儿郎当的六皇子却怔怔望着魏卿卿,忘了呼气。
少女一双水波盈盈的眼睛正冷冷瞪着他,白皙如雪的小脸上鲜红的血溢出,却更添几分妖冶,尤其她分明看着生气的样子,偏生眼角天生微微上翘着,带着不自知的妩媚。
“殿下,殿下!”
徐昌喊了他几声,他才回过神来,立即朝身边人哼声:“把这不知尊卑的民女给我带回府离去,本殿下要好好惩罚她!”
魏卿卿哑然,以前听容锐章说,这位六皇子一直跟长公主一起养在塞北,是个桀骜不驯无法无天的,如今看着,还真是如此。
不过他怎么也回京了,容海也是前阵子回京的,难道长公主也要回来了么?
皇帝当初撮合容海和长公主时,就曾暗示过他们不得召不许回京,一大半的原因,还是想把这位先皇后所出的六皇子关在塞北,怎六皇子如今会大摇大摆出现在京城?
“凉野。你怎么在这里?”
容海带着笑意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了来。
六皇子见到容海,眉头皱了皱,乖乖喊了声姐夫,才收起鞭子勒着缰绳高高在上的看着他道:“我正要去国公府。”
容海猜到他是要去做什么,他已经到京城,想必公主也快到了:“你去宫里了吗?”
“一会儿就去。”秦凉野不甚在意的说完,又瞥了眼魏卿卿,没再多说,只问容海:“姐夫现在与我一道去国公府吗?”
“自然。”容海看了眼魏卿卿脸上的伤和落在地上的纬帽。
见她只是小脸有些白,却半点不见受惊害怕的模样,眼底笑意更深了几分,特意吩咐身边下人:“今儿魏小姐怕是受惊了,你们紧着送回去,否则母亲定要说我见着未来弟妹出事都不知护着了。”
这一番话,直接解释了魏卿卿跟自己的关系。
秦凉野眉头更紧了几分,不悦的朝魏卿卿看去,却见魏卿卿竟看也没看他一眼。就扭头走了。
嘿,这小妮子!
“徐公子是殿下半路遇上的吗?不如一道去国公府喝杯茶?”容海看向死死盯着魏卿卿一脸狠厉的徐昌,笑问。
徐昌这才回过神来,但也没太把容海这个驸马爷放在眼里,不甘不愿的下马行了礼,才听秦凉野无所谓的摆摆手:“你先回去。”
“是。”
徐昌不敢反驳,不过今儿遇上六皇子,的确是个巧合,谁能想到这十多年不曾回过京几乎要被满朝文武遗忘了的皇子,会忽然回京呢。
说罢,秦凉野才在容海温和的眼神中无奈下了马,随他一道往国公府走去了。
魏卿卿这厢回到魏府,就知道京城局势要变了。
“看徐昌还敢出来,说明徐家并未将流言当回事。”兰芷利落泡了茶来,也不敢再多话。
“兴许,是徐家故作没事。”兰生略思虑了下,轻声道。
魏卿卿未回答,她只觉得奇怪,怎么徐昌先蹦跶了出来,反而容锐章没动静,难道容锐章还能说服了徐家不成?
这件事太奇怪了,若是叫容锐章察觉出这是自己的手,最后叫他倒打一耙,反而替魏家招来了祸端。
“兰芷,去叫小白……”
“小姐。”
魏卿卿话未说完,就听到秋灵的声音从外传了来。
自从余霞被送走后,秋灵整个人都安分了不少,唯独少了的那只凤纹镯子……
“何事,进来回话吧。”魏卿卿道。
“是。”秋灵应了声,才掀了帘子走进来,递给了魏卿卿一张烫金的请帖,请贴上,赫然写着绥国公府四个大字。
又是国公府?
魏卿卿翻开看了眼,竟是国公府一年一次的赏花会又要开了。
京城的各家夫人们,每到四五月,都喜欢办赏花会。一来也有个跟各家走动的由头;
二来,也是炫耀掌家夫人的本事,毕竟要操办这样一场赏花会,不仅费心费力,还格外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