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
“阿蝉,你怎么样了?”容彻急得不行,立即吩咐把韩先子抓了来。
阿蝉却摇摇头,也不说话,望着他流眼泪。
容彻看到这儿还不明白,就白当爹这么多年了。
阿蝉望着沉默的爹爹,有些伤心的爹爹,一时也抿住了嘴,悄声道:“爹爹,当年你怎么娶到娘妻的呀。”
当然是坑蒙拐骗!
“自然是用爹爹的真心,加上三媒六礼正大光明迎娶回来的。”
顿了顿,容彻补充了一句:“而且你娘倾慕我已久,非我不嫁。”
隔间里坐着的魏卿卿;“……”
阿蝉笑着露出一排白白的牙:“那我也倾慕阿棠哥哥,非阿棠哥哥不嫁。”
魏卿卿简直要笑出来,容彻这次搬着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吧!
容彻认真看着女儿,他知道他的宝贝心肝,虽是千娇万宠着长大的,却并不娇气,反而十分有主见,十分的理智,敢爱敢恨,是个女中豪杰。
可女儿越是优秀,他就越舍不得。
“难道你还想让阿蝉留成一个老姑娘?”魏卿卿终于忍不住从隔间走了出来。
“那就招一个上门女婿,放我眼皮子底下看着。我看他敢欺负阿蝉!”
容彻愤愤,身上那股只在外人面前展示的威压全部释放了出来,屋子里的气氛瞬间降到冰点。
但魏卿卿可不怕他,只望着他盈盈一笑:“若等到你也护不住了的时候呢?若那男人忍辱负重不肯再忍了呢?我们毕竟是凡人,我曾遇人不淑,可我知道,就算那时候爹娘给我撑腰,那豺狼也迟早会露出真面目。”
很多事,不是有心就一定能成的。
况且儿孙自有儿孙福,而且她将闻棠这几年的事情已经查了个底掉天。她不信有人能始终如一的伪装十五年。
况且阿蝉不是她,阿蝉更勇敢,也更有资本,她背后有容家,有魏家,还有封地的臣民,还有塞北她大伯那十万铁骑,但凡这些人没有死绝,都不会容许闻棠欺辱了阿蝉。
她唯一担心的只有一个问题……
等容彻终于黑着脸放了阿蝉出去后,才跟容彻提了提。
容彻一听。脸更黑了:“那不行,得找个人试试。”
“不行!”魏卿卿也黑了脸,这种事,怎么好找外人试。
可不试试,怎么知道闻棠是不是不行?
不然他怎么这么多年连女人都没碰过,他可是血气方刚的小子。
但说到这里,容彻有犹豫了一下,自己当年不也熬到一把年纪没碰过女人么。
说着,他又往魏卿卿身上瞄了瞄,身段玲珑娇娆,年岁不仅没在她身上留下痕迹,反而越叫她生出一股风流妩媚了。
“怎么了?”魏卿卿看他出神,容彻自然的收回目光,只咬牙切齿:“不管成不成,他这十年都得在我眼皮子底下,胆敢有任何问题,我杀了他!”
杀气腾腾的说完,下一秒就打横抱起了魏卿卿,却委屈巴巴的看着他:“昨儿我一夜没睡,卿卿,陪我睡会儿好不好?”
魏卿卿感觉到他抱着自己的双手炙热,哪里还猜不出他要做什么,耳根一红:“这是白日。”
“我困。”
容彻一双凤眼望着她,深情又带着蛊惑,魏卿卿身子一软,人便已经滚入了锦被。
这厢,阿蝉来看闻棠的时候,闻棠刚洗漱完,身上还没上药,听到外头有脚步声,立马罩了一件外衫,就见那娇俏的少女已经大步跨了进来。
“阿蝉,我……”
闻棠看到阿蝉瞬间聚起的眉头,顿了下,话到了嘴边一转,便道:“疼。”
“爹爹打的?”阿蝉瞧着一桌的瓶瓶罐罐,她知道爹爹的功夫,闻棠这会儿必然浑身是伤了。
“伯父下手留情了,是我自己无礼,一定要见你。”闻棠引她坐下。有意无意的敞开了衣襟。
少年的蜂腰结实,肌肉线条不像外头那些肌肉大汉,反而线条柔和,白玉般的胸膛宽阔,蓝色的衣襟半敞,带着些成熟的魅力。
阿蝉的眼睛瞟了瞟,忙去拿药了。
闻棠看着一向大大咧咧的小丫头也羞涩了,也不逗她了,老老实实穿好衣裳,却露出了胳膊上的伤。
他这条胳膊倒不是容彻下的手,是回来路上遇到了歹人,差点被砍断,是以如今上头还有一道未愈合的狰狞的疤,而且在此番来之前,他十分心机的,让伤口没有愈合。
阿蝉看到那伤,小脸登时垮了下去,也不再说别的,拉着他就开始给他上药。
闻棠心里其实依旧黑暗,幼年跟着母亲那备受嘲讽的几年生活。
亲眼目睹父亲的死,又看着娘亲死在血泊里,最后才七岁的他,却不得不跟一只凶狠的狗和两个杀手殊死搏斗。
这么多年,他更是成为了军营里最利的一把刀,杀人无数,但每每见到阿蝉,他心底就照进了阳光,就像七岁那年,她朝他笑。
他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对阿蝉有兄妹之外的情感了,许是她十三岁那年?
闻棠记不清了,只知道那次她落到山匪手里时,他情愿放弃即将到手的功劳,也要日夜不停的奔赴,将她救出来,牵着她的手,听着她的呼吸,他才觉得心定了。
上好药,阿蝉小心翼翼提了容彻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