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暖这话说的倒是妥当又明事理,若不是她昨夜听了琉璃说的话之后不敢相信这一切,专门派了人去永清宫买昨天那些随行之人的消息,怕就真要被萧云暖这套说辞哄的信服了。
伶牙俐齿的小狐狸精!
瑜贵妃深吸一口气,不再心软,沉着脸色侧过半边脸,微微点了点头。
琉璃会意,悄悄下去吩咐人了。
瑜贵妃恨恨的转回头,猛地一拍桌子:“还敢撒谎!在皇上面前,你是不是也靠的这副巧嘴才迷惑了皇上!本宫看你还是罚的轻,根本不知悔改!来人,拖出去杖打三十大板,就在这殿前打,本宫要好好的看着,让所有人也给本宫好好的看着!”
青竹惶恐的磕着头高喊着:“贵妃娘娘饶命啊,云嫔娘娘她前些阵子刚受了伤,这三十大板也太重了些,娘娘她承受不来啊!”
贵妃,好大的威严啊
萧云暖大概明白过来瑜贵妃定是仔细查过了,刚才那番话定是激怒了她。
“不……娘娘您先等一下,嫔妾……”
萧云暖喊了一声,想缓缓贵妃,迅速想个应对策略,却听瑜贵妃声音充满着冷凝的威严道:“等?怎么,本宫有掌管后宫之权,你不过是受了些宠爱,本宫便罚你不得了吗?”
这话一说,萧云暖就知道不管想什么说辞都没用了。
瑜贵妃在拿职权位份压她,如果她不好好的承下这个罚,恐犯得就不是这些引了后宫之人嫉妒的错误,惩罚只会更加深重。
虽然如今的惩罚已经够重了!
可她不想白挨这三十板子啊,要细算来,她也没犯什么错啊,凭什么要为瑜贵妃的嫉妒买单?
眼看着娴雅宫的太监就要上前来擒住她的胳膊,将她拖出去。
娴雅宫的人似乎早有准备,几个太监早早就将娴雅宫的宫门紧闭,殿前已然摆好了让她趴上去的长凳,两个手持刑杖的太监也已经候在旁边,不知是不是萧云暖的错觉,那两个太监脸上挂着凶狠的笑容,身量也不像是寻常太监,倒像是专门练过这种手艺的人。
这架势,明摆着今天就是专门叫她来给瑜贵妃出气的。
萧云暖心中慌得一批,这种情形她根本避无可避,小伤小打的痛她都能忍,可这也……
青竹被两个太监架着胳膊拦着不让靠近,也捂着她的嘴巴不许哭喊。
太监架着她按到了长凳上,她紧闭着双眸打算生抗过这一回,只要这一回让瑜贵妃出过气了,那她以后只要稍稍注意也能好过。
“开始吧。”
两个太监领了命,高高挥起了刑杖……
就在这刑杖将将要落下的关键时刻,娴雅宫的大门被什么人一脚踹开,连沉重的大门也被来人的怒气卸了下来,竟直接重重的坍倒了下来,发出“轰”的一声巨响。
“贵妃,好大的威严啊。”
夜北渊身上的怒气如有实质,周围的宫女太监承受不住,早就扑通扑通跪了一片。
瑜贵妃面色一白,亦是有些惊慌的拉着容妃齐齐行礼,可夜北渊根本没有理她们两个。
他捏着刑杖一把将那个差点打到萧云暖的太监掀了出去,太监摔的头晕眼花,爬起来定睛一看,那如健壮男人小腿一般粗的刑杖,竟生生被夜北渊从中间捏断了!
另一个太监见此情形,连忙扔了刑杖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直呼饶命。
夜北渊走过去,如同没看见一般踩在了那个太监的手指上,却也不挪开,碾着那个太监的手指将萧云暖扶了下来。
那个太监痛的直在心中喊娘,可他哪敢喊出声,忍痛忍得脸都涨成了猪肝色。
萧云暖之前一直蹲跪着,腿麻的太久,足底如同针扎一般的又麻又痛,被夜北渊扶下来之后站都站不住。
夜北渊见此情形,便知道萧云暖在他赶来之前定又是被瑜贵妃刁难了些什么,怒气更盛,大掌紧紧托着萧云暖搂在了怀里,让她借力倚在自己身上。
瑜贵妃一直半蹲半跪着,夜北渊也丝毫没有让她们起来的意思。
她身子更娇弱些,这一会儿便要支撑不住的歪倒在地上,这时夜北渊如同寒冰一般的目光突然打在瑜贵妃身上,讥讽道:“怎么,贵妃这就承受不住了么?”
他是故意的
瑜贵妃咬咬牙,甩开了宫女的搀扶,挺直腰板道:“皇上,不知臣妾犯了何错,为何要罚臣妾?”
“不知道?”夜北渊收回眼神,手掌轻抚着萧云暖的后背,如同安慰一般,语气却是依旧的没有温度:“不知道,那就跪到知道为止。”
说罢,拥着萧云暖转身就走。
瑜贵妃越想越是不甘,她从小到大都没跟夜北渊顶撞过,一直温顺如他意,但夜北渊似乎从来没有把她放在眼里过。
这一次,妒火燃没了理智,她跪着向前走了几步,声音夹着刻薄与不甘:“皇上,臣妾不过惩罚一个嫔妃,她犯了错,难道您身为君王,竟还要偏袒吗?!”
萧云暖暗自摇摇头,这女人的嫉妒心一旦开始生根发芽,平时的理性什么的都是浮云了。
她懒得阻拦,毕竟她也不是圣母,那三十板子下去她至少一个多月下不了床,别人都欺负到她头上了,夜北渊要替她出气那她为什么还要拦着。
夜北渊闻言一顿,笑了,但只有离的最近的萧云暖才能感觉到,夜北渊的怒气,更上一层楼了。
“你倒是说,云嫔犯什么错了?”
其实,一开始夜北渊本想看在瑜贵妃这么多年打理后宫,还算勤恳中干的份上,只是罚跪个几天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