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义天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又抬头看了看华丽宽敞的车轿,拱手颤颤巍巍道:“皇上,娘娘,臣斗胆,您这出行为何要做孙府的轿子啊?”
“常将军有意见?”
“不不不,绝没有。”常义天连声否认,转而道:“不过这小女……在众目睽睽之下与孙府的马车纠缠了半天,而小女又是个未出阁的姑娘,这样闹下去,恐怕这清清白白的名声都毁了,皇上你看,不如……”收了瑟儿?
常义天颇有些讨好的抬头望着夜北渊,没有把后面四个字说出来,他一个武将,竟也学着文官说话委婉了起来。
不过这委婉,并没有什么好下场。
闻言,夜北渊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常义天心下有了喜色,面上却依旧不显,刚要跪下谢恩,却听夜北渊道:“既如此,那朕便做主,成全了令爱和孙爱卿,爱卿意下如何?”
“不……不是的,皇上您……”
常义天悔极,话说到一半却又被萧云暖打断道:“皇上,嫔妾看黄历,月底那几天里刚好有个好日子呢,算算正好还有半月,也方便两家准备,不如就定那一天?”
“可以。”
夜北渊与萧云暖一唱一和的,抬头一看,却见常义天表情更加僵硬了,便问:“爱卿……可有不满之处?”
常义天再迟钝也听出来皇上这哪是问他意见,分明是直接赐了婚。他僵着身子行了礼:“微臣不敢,皇上娘娘此等安排甚好。”
同时,常义天心里暗道:真是不知瑟儿怎么惹了皇上生气,才惹得皇上如此,回去之后,定要好好惩罚这逆女!
车里人说话声音小,车外的吃瓜观众们什么也听不见,更加好奇了,正有胆子大的想趴上去听听,便见常义天下了马车。
他脸色极为难看,眼神如鹰钩一般狠狠瞪了一眼常锦瑟:“逆女,还在这丢人现眼,快跟我回家,筹备半月后的婚事。”
婚事?!
常锦瑟以为父亲与皇上谈妥了,压着心里的激动问道:“父亲,什么婚事?”
常义天白她一眼,胡子都快气歪了:“孙家!”
好大的口气
常府的人领着面色惨白如纸的常锦瑟回了府,人群中有耳力好的,自然也听到了刚刚常义天与常锦瑟父女俩之间的对话,都开始四处传着半月之后孙府和常府的喜事。
主角都散场了,人们没了热闹看也就逐渐散开了,夜北渊他们的马车前,终于不再有那么多人堵着,也畅通无阻的走了起来。
萧云暖憋笑憋的脸都有些红:“皇上,这孙大人真是该好好来找您谢恩呢,无端抱了个大美人回家,真是享福啊哈哈哈。”
这可是皇上赐婚,常锦瑟胆子再大也不敢抗旨不尊。
她也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活该白白咽下这哑巴亏,谁叫她总是想着飞上枝头做凤凰,又跑到自己面前来勾引自己男人呢!
萧云暖咬了一口糖人,道:“阿……渊,咱们这是去哪啊?”
好吧,她还是不习惯直呼他的名字。
夜北渊却对她主动接受那个称呼的举动很满意,轻轻刮了刮她精致的鼻尖笑道:“你不是吵着要去飘香楼?”
对啊!
他这么一提醒,萧云暖瞬间把刚才的那一堆破事全抛诸脑后了,她起得太晚没吃早膳,早就饿了,如今满心满眼都是好酒好肉,恨不得叫这拉着车的马儿飞起来。
她扒开窗户看了看,马车刚好行驶到一段空旷的主路上,萧云暖偷偷的拿出一张符咒,施了灵力将它贴在了马腿上。
几乎是瞬间,这马车的速度就翻了一倍。
夜北渊失笑,怕车速太快会摔着萧云暖,连忙握着她的腰身搂进了怀里,捏捏她的小脸道:“出息,这么点路程你也值当的浪费个符咒?”
萧云暖理直气壮:“我饿了!”
“那谁让你不早点起来吃早膳呢?朕等你那许久。”
“是谁让我天快亮才得以入睡的!”
闻言,夜北渊一愣,而后愉悦的低笑了起来:“嗯,此事的确怪朕,下次注意。”
萧云暖娇哼一声,耳尖又开始发热。
车速太快,突然马车剧烈一晃停了下来。
说话间,飘香楼便到了。
夜北渊吩咐过要来飘香楼用膳,所以早就有侍卫来定下了飘香楼最好的雅间。
酒楼老板是个懂眼色的,看看这架势再看看这来人的打扮,便知道此人定是位贵客,连忙亲自迎了出来,引着夜北渊他俩上了楼。
这远近闻名的清蒸鲈鱼自然是必点的,萧云暖又要了白切鸡、粉蒸肉、油爆虾等等一大桌子的好菜,又要了两壶飘香楼最好的秋露白,这才心满意足的执起了筷子。
一口滑嫩软糯的鱼肉入了口,果然如传闻一般鲜美,直叫人流口水,不过与她以前吃的蒸鱼,却少了点什么。
从菜上齐之后,萧云暖的嘴就没停下来过,小嘴如同啃果子的小松鼠一般,吃的头也不抬,恨不得长了三个胃。
而夜北渊竟就一直微笑着为她布菜,丝毫没有感觉有任何不妥之处。
“不行了阿渊,我要撑死了。”
萧云暖仰在椅子上扶着撑的不行的小肚子,将夜北渊刚夹过来的虾肉又推了回去。
她悄悄打了个饱嗝,道:“这飘香楼果然名不虚传,鲈鱼当真够嫩,就是味道欠了那么一点点,回去我给阿渊做一次尝尝,定比这还要美妙。”
真不是她夸口,这古代的做法实在太清淡了些,缺了好些料呢,不过也挺好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