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到!」
宦官捏着嗓子高亢又刺耳的声音从城内传来,打断了我与季焕之的对视。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朝阳公主擅自回京,不尊君父,实乃当诛。朕念及父女亲情,若朝阳公主即使悔悟,前往大庸,朕可以既往不咎。」
??
如今我还需要什么既往不咎!笑话!
宣旨的太监站在季焕之身后,季焕之像是有了什么靠山一样,瞬间站直了身子,挑衅的看着我。
我自然也回了个笑容,薄唇轻启:「众将士听我号令!攻城!」
被摆布的人生,有过一次就够了。
我看着匆匆逃向皇宫的季焕之,这一次,我不会顺从了。
15。
京都的守备薄弱,守城军大多也是没有经历过战争,自然不是战场上厮杀过的将士们的对手。
我看着被撞的摇摇欲坠的城门,心底涌上了说不出来的快意。
自接受和亲开始,我心里就憋闷,这种憋闷在路上看到堪称破碎的山河后又转变为怒火,原来受苦的人有那么多,而我,不想再让他们受苦。
「勿伤百姓,直取皇城,杀佞臣,清君侧。」
「是!」
盛祁一马当先,直奔皇城。
数万大军在皇城内畅通无阻,直达圣元殿。
我看到以季焕之为的官员,跪在殿前,贵妃端坐在皇帝身后。
皇帝看到我后摔杯砸碗,颤抖的指着我:「逆女!你竟敢逼宫!」
「忤逆!」
我看着龙椅上气的颤抖的皇帝,没有出声。
他继续斥骂着,将世界上最恶毒的语言加诸于他的女儿身上。
不过这些对我来说,早就已经不痛不痒。
我挥挥手,「拿下贵妃,季焕之与其同党。」
「放肆,你眼里可还有我这个父皇!」
我看着贵妃和季焕之被押着跪在我身前,用恶毒的眼神看着我。
我无谓的笑了笑,这才正眼看着气的脸已经充血的帝王。
「大庸皇帝已在数月前驾崩,陛下知否?」
「大庸自皇帝驾崩后内部动荡直至如今,陛下知否?」
「兖州与通州生数起暴动,陛下知否?」
「皇城意外,百姓已经易子而食,陛下又知否?」
「陛下不知!」
我说一句,便进一步,直至站到皇帝眼前。
「陛下只知道建占星台予国师,建揽凤阁予贵妃,陛下只追寻自己的长生大道!无视百姓疾苦!」
「而他们!揣测帝王心意,不知从何处搜罗来一个破道士,便差点毁掉整个大夏!」
我看着被我逼问到大汗淋漓的皇帝,手指着季焕之一干人等,「给本宫将他们拖出去!拖到百姓跟前,斩了!头颅悬挂于闹市,日日派人念一遍罪行!平了百姓的怨气!」
「而父皇你,便自请退位,颐养天年吧!」
盛祁站在我身边,拔出剑来,死死盯着颤抖的皇帝。
皇帝坐在龙椅上,用力抓住龙椅上的扶手,青筋暴起。
他的眼睛四处张望,不肯与我对视,也不出声,只是向四处张望。
「殿下!不可!」
一道充满老态的声音打断了我继续逼迫皇帝的动作,我回过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皇帝的声音也在瞬间绽放光芒。
15。
是沈汝横。
沈汝横身后浩浩荡荡的跟着许多官员,或年长,或年轻,这都是在季焕之等人得势时被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