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眠再度看了眼他的伤——
不就是个擦伤?还伤口很深?
猜到他话中之意,知眠想到当初他受伤时一脸不以为意的样子,浅浅笑了,调侃:“没事,这点伤对你来说算什么,反正你拿了第一名呀。”
“……”
这话是他曾经对她说的。
她倒记得清楚,现在原封不动还给了他。
段灼眼皮半敛,几秒后拿起脚边早就准备好的医药箱,放到她手边,悠然道:“我一个人包扎伤口不方便。”
这是让她帮忙包扎?
知眠偏不想遂他的意,直接拒绝:“我不会。”
“这很简单。”
“某些人以前包扎伤口不是不让我看到、硬把我赶出去吗?”知眠扬起下巴,“你叫程立进来帮你吧,他肯定比我有经验,或者去俱乐部找医生。”
段灼:“……”
她推开车门,下了车,粉色的甜品盒子还留在座位上,她看向他:
“我最近要戒糖,甜品你自己留着吧,再见。”
门“嘭”的一声被关上。
等了一个晚上的段灼突然自闭。
程立在远处的树下抽着烟,就看到女孩独自从车上下来,手上空空如也,而后进了宿舍楼,在车上拢共不到两分钟的时间。
这么快?
不会是……
他很快捻灭烟蒂,走回车旁,拉开驾驶座的门上去,转头就看到后排的甜品盒子还在,再一看段灼的脸色,猜到了结果。
好家伙又失败了。
UMF比赛都不带这么难的。
程立试图安抚,纠结了两秒,开口:“灼哥,你的手,要不要我帮你包扎一下?”
段灼抬眼冷冷看他一眼。
程立:“……”
怪他多嘴。
而后段灼打开医疗箱,动作娴熟地开始独自包扎上药,他低头弄着,舔了舔后槽牙,半晌低声道:“这些招怎么都不管用了。”
曾经他每次比完赛,她都会在家里等他回来,永远为他亮一盏灯。
但是现在,就连他来找她,她连礼物都不想收。
程立闻言,温声劝道:“灼哥,您别太着急,知小姐肯定还是需要一段时间才消气的。只要您有心,她一定都会看在眼里的,知小姐本来就是一个心地柔软的姑娘。”
夜色幽幽,凉风习习,卷进寂然的车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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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眠上了宿舍楼。
推开宿舍门,刚刚去外头接完热水的童冉转过头看到她,放下水杯,“嘿,小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