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劈个叉……劈叉会吗?嗯,想象你是一朵绽放的花,柔韧性很好啊……”
赵星卓就这样被枪指着,拍了数十张照片,他满脸通红,只觉得自己要精神分裂了。
“赵家报警了?”郑余生问。
“没有。”黄锐答道:“他们就像什事也没有生。”
郑余生“嗯”了声,稍有些走神,看着不远处的赵星卓。
“可以了。”黄锐吩咐摄影师:“回去把图修一下。”
摄影师十分恭敬,鞠躬,走了。
郑余生拿着酒杯走向赵星卓。
赵星卓心里叹了口气,点了点头,接受了现实,指指自己身上,意思我可以换衣服了?
郑余生想了想,说:“继续穿着吧,还挺适合你。”
赵星卓:“……”
“这段时间里,你就在这里当我的仆人。”郑余生说。
“你要我拿什么来换?”赵星卓说:“能不能开个条件?你这样让我很迷茫。”
“换?”郑余生莫名其妙地打量赵星卓,问:“换什么?”
郑余生这么做的用意在哪里,扣下他当人质也好,杀了自己也罢,无非为的利益,就不能爽爽快快开个价码么?
“自由?”郑余生说:“你没有这种东西,你的命是我朝老头子要回来的,现在的你,已经是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奴隶了。”
赵星卓注视着郑余生的双眼,眉头深锁,他从对方的话里,感受到也许还有其他的意义。
“行,我给你当仆人,到什麽时候?”赵星卓想起了郑余生的那句“这段时间里”,也即是说时间不会太长。
“到我把你们赵家上下,全部收拾干净为止。”
第3-1章
江东市占地43oo平方公里,容纳了22oo万人口,是当之无愧的级大城市,这座新月形的大都市背山拥海,被流金江一分为二,犹如一个巨大的俄罗斯轮盘。
数以千万计的人在这座城市里赌他们的事业、爱情、家庭甚至生与死。每一刻都有幸运儿得到命运女神的恩赐,也不乏倒霉蛋输得精光黯然离场。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江湖的水面从不平静如镜,却也并非总是风波险恶。它犹如两千两百万人每天的五亿次呼吸,遵循着某种心照不宣的节律;犹如新月湾的潮汐,遵循着自然的规则;又比如巴哈的平均律,有着既定的起伏在某个节点上,各方峰拥而至,将风浪推向高潮,过后又充满默契,退回深海,一切沉寂无声。
第三章大黑帮的势力在江东打擂台,它们表面上扮演得互不干涉,划分了各自的范围,底下却彼此勾连,犹如这座城市四通八达的地下泄洪渠。经营博彩业的东关社、控制了枪支交易的长川会,以及垄断了大麻销售的鹫组,犹如三颗天体,以它们各自的引力吸附了更多的小行星般的帮派绕着各自的主序星旋转。
“同行相轻”在任何地方都是真理,于黑帮而言也不例外,三大黑帮组织里任意一家都瞧不起另两家,认为自己才是江东的真正的主掌者。
三体问题不仅是物理问题,还是个哲学问题,三方运行规律变幻莫测,细小的扰动就能演变为一场令万物崩溃的风暴,譬如说当下,东关社的继承人,黑帮大少爷赵星卓,被软禁在了长川的继承人郑余生的房间里,这将极大的影响接下来本地黑帮的展。
说软禁也不完全恰当,长川对赵星卓的所作所为,已经可以称得上是凌辱了,虽然这仅限于精神,却比肉体折磨更令人崩溃。
郑余生卧室的角落一隅有个佣人房,作为贴身“女仆”,赵星卓被理所当然地住在了佣人房里。躺上床时,赵星卓简直筋疲力尽,今天他经历了十二小时的跨洋飞行,接着被手榴弹炸飞翻车,再接着枪战,然后被火箭炮轰炸,接着又是被差点勒死,最后穿着女装出了一套充满春光的封面级照片
现在的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要怎么才能尽快逃出去。
诸多思绪在他的脑海中交汇,母亲的生死、东关与长川之间的关系处理,这座建筑内的保全设施但当他脑袋挨着枕头的一刻,众多念头顷刻间化作虚无,他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