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旷啧了一声,身体前倾,盯着韩常。
“我说老韩,你这招也太差劲了。你自己前月被不系舟赶出来了,无处可去,想要华阳宗重收留你,也不必使出这一招,随便找个小姑娘就说是刺杀的凶手吧。”
韩常勃然大怒,“韩某句句属实!”
“那我问你,”萧旷道,“你知道刺客随身带了一只名叫乌辛的灵宠,为何早前一字不提?偏要三年之后才提起?”
韩常噎了一下,怒道,“凭一只灵宠的名字寻人,何异于大海捞针,说出去徒惹人笑!我以为那刺客早就动手把灵宠处理了,怎知她一直留到现在!”
萧旷哈的笑出声来,“说得也有道理。凭一只灵宠的名字寻人,确实不靠谱。那你又怎么确定,现在这只名叫‘乌辛’的大妖,就是当初的那只名叫‘乌辛’的灵宠呢?”
“这……”韩常语塞,一时竟不能回答。
温灵玉也皱眉道,“如果韩长老说的是麟川宗的纪峰主,我看她不过是金丹初期修为?尉迟宗主遇刺身亡之时,已入元婴中期。从未听说,差了四五个小境界,还能越境杀人的。只凭一声‘乌辛’,实在太过牵强了。再说,万一韩长老听错了呢?”
韩常冷笑,“韩某绝不会听错。”
前山大殿的侧窗外,一只夜枭安静地停在树枝上,乌黑的眼珠牢牢盯紧殿内情形。
知礼殿内的实况,同步显现在后山灼海殿中。
花厅之中一片安静。
纪凌小声抱怨着,“我们纪家是散修,与他们什么尉迟宗主八竿子打不着,我姐姐莫名其妙跑来杀他做什么。胡说八道。”
6焕站起身,打开了花厅的四扇轩窗,抬头去看头顶接近满圆的一轮明月。
“尉迟宗主遇刺,是在三年前的八月初十之夜。”
没有人接话。
他回过头来,问纪瑶,“那时,你在何处。”
纪瑶自从萧旷出去,便没有换过姿势,一动不动地坐在桉木长案后。
“三年之前的事,记不得了。”她语气平平地道。
知礼殿内,萧旷问了韩常同样的问题。
“之前问你许多次,你总是不答。如今当着于宗主的面,你照实说吧。三年前的八月初十之夜,尉迟宗主遇刺之时,究竟在何处。”
韩常脸上闪过挣扎的神色,缓缓道:”离此三百里外,凌空山,止水潭。八月初十当夜,韩某受命,护卫尉迟宗主在止水潭闭关。”
萧旷又问,”你与那刺客曾经照过一面?那你可知,刺客是如何潜伏进去的。”
韩常咬牙,“她……是以炉鼎身份送进去的。”
聆听的众人齐齐一惊。
“炉鼎?尉迟宗主竟用采补的阴损之术?”萧旷在圈椅坐直了身体,惊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