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瑶有点反应不过来，站在原地，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蓝布衣裙。
“做衣裳……给我？”
对着露出难以置信神色的纪瑶，6焕理所当然地道，“浊气腌臜，侵染衣料，净尘诀也洗不干净。“
他背着手，目光上下打量着布衣布鞋、简朴到寒酸的小女修片刻，淡淡道，“过两刻钟换衣。”
“对了，”6焕想起一件事来，招过来纪凌，灵力探入经脉，测了他身上的根骨，
“火系单灵根，确实是难得的修行好苗子。只可惜我已有弟子，此事不必再提了。”
纪凌也挺纳闷，
“我没说要拜入前辈门下啊。您又不肯说是哪个宗门的。麟川宗外门一年一百灵石，内门弟子才两千，这还是四大仙门之呢。如果你们宗门更抠门儿怎么办。”
纪瑶扶额，“小凌，闭嘴。”
6白虽然来历不明，好歹是个大乘境的大佬，宗门能差到哪儿去。
哪家宗门收弟子，聊的不是内峰外峰，长老师承，修行资质。轮到纪凌这儿，他倒好，优先谈待遇。
像极了现代招聘会上追问五险一金的毕业生了。
6焕居然不生气，反倒和纪凌讨论起宗门待遇来。
“若论内门弟子待遇，天下宗门莫过于隐云宗。内门弟子不限花销，可以随意取用。”
“啊——”纪凌的眼睛立刻闪亮起来。
“只不过，”6焕手里拨弄着细柳，悠悠道，“隐云宗当代宗子温灵玉，人如其名，是个做事极温吞的人。这么多年来，得他青睐，获准录入内门的弟子，不过两手之数。”他瞄了纪凌一眼，“看你自己的能力罢。”
纪凌极爽朗地笑起来。“我会争取的。谢谢你啊，6前辈。”
纪凌是个自来熟的性子，聊了几句，话题不知不觉偏了，
“6前辈，早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和姐姐刚把你捡回来的时候，我在就想，等你醒了，要问你个问题。”
纪瑶顿时有了某种不太好的预感，“小凌，闭嘴。”
太晚了。纪凌已经直接问了出来。
“原先你头全白，人也被雷劈糊了，看不出相貌，我们都猜你是不是上千岁的老爷爷。现在看起来不像啊。”
纪凌稚气的脸上带着好奇，“6前辈，你多大年纪了？”
纪瑶赶紧过去打圆场，“人家修为高深，就算是上千岁又怎么了。不管是一千岁还是两千岁，反正容颜不老，你问那么多干嘛。”
6焕闭了下眼，深深吸气，再睁开。看纪瑶的眼神瞬间很复杂。
“所以，你觉得我……已经一千岁，两千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