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宜姝随口问:“找到了吗?”
安墨摇头,“听说山上那栋屋子已经人去楼空了。”
安墨对此毫不意外,毕竟原书里静王就是这么个人设,昨天山上闹出那么大动静,又是杀手又是何府又是大批人马上山搜人的,静王不拖家带口跑路才怪。
天子一路带着的厨子做饭太过好吃了,花宜姝打了个饱嗝,忽然现安墨正眼睛红通通地看着她。
花宜姝的心里闪过另外一双红通通的眼睛,她疑惑道:“你也中药了?”
安墨轻轻呸一下,小声埋怨她,“你总是这样,你知道昨天有多危险吗?”
目光触及安墨关切担忧的眼神,花宜姝怔了一怔,才笑道:“我这不是好好的?”
安墨:“可要是何楚文是个隐藏的武林高手呢?那你昨天岂不是要栽了?”
花宜姝毫不在乎,“你都说书里写了他是个不能人道的废物了。”
安墨争辩,“那书里还没写他是女扮男装呢!”
花宜姝看她急了,将她搂进怀里安抚起来,“好啦,我又不是第一次见何楚文,早在前几天集市里就知道他是个废物了,你放心,我心里有成算,我不会让自己陷入险境的。”
安墨气鼓鼓地瞪她,一副不信的样子。
花宜姝情知这回没敷衍过去,只好道:“行吧,我的确是故意的。”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对上安墨愤怒的目光时就有些心虚起来,她指尖绕着几根李瑜的丝,轻声道:“小丫头,我是个总也克制不住欲望的人。为了满足这欲望,粉身碎骨我也乐意去闯一闯。”
花宜姝要真是个谨小慎微以求苟命的人,那她也不会冒着杀头的风险接近李瑜了。
她不得不承认,昨夜走进何府揭穿何楚文身份的那一刹,看着何楚文震惊又恐惧的神情,她兴奋得声音都在颤。不过……她搂着安墨,小声在她耳边道:“同样是欲望,也分大分小,分先分后嘛,在那个最大的目标达成之前,我对我这条小命爱惜得紧,我不会拿我自己的命去赌的。”
这一番话才总算是安抚住了安墨。安墨点点头接受了这个说法,然后她又很快轻松起来,收拾好饭桌后乐颠颠拎着食盒出去了。
安墨一走,李瑜就来了。
他坐在花宜姝面前,眼神幽幽地盯着她,那目光寒凉渗人,几乎让人以为他对花宜姝起了杀心。
李瑜缓缓道:“你和她,似乎很好?”
【朕远远就瞧见你们两个抱在一起,你还搂着她,你还贴着她耳朵说话!你变了!你以前都没有对朕这样过!】
花宜姝:……
她问候了一番天子的病情。
李瑜冷着一张脸,“不必忧心,已经全好了。”
【朕为了赶来救你!朕强撑着跑过来!朕害怕你出事,担心得不得了!结果你竟然又掰开朕的手跑掉!你是不是真的变心了?】
【才一个晚上而已,你昨夜都不陪着朕睡!你这个负心人!】
花宜姝:……奶奶个棒槌,你昨晚不是昏过去了吗?
要不是听着他一句又一句的控诉,花宜姝压根看不出这人表面冷漠其实心里已经气呼呼成了个河豚。
她心里偷偷笑了起来,表面却还是一派正经,“陛下昨夜突然昏过去,实在吓人,妾身恐怕您还未好全,还是让妾身细细为您看看。”她凑近了李瑜。
李瑜抿唇微微侧开脸,满脸不高兴。
【你又不是大夫,你要如何看?】
下一刻,啵的一声,花宜姝踮起脚在李瑜脸上亲了一口。
这一下把李瑜亲懵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低头盯着她看,对上花宜姝笑盈盈的回视。他仿佛被烫了一样,忽然转身,“朕还有公务。”
话毕他脚下打颤地离开了,背过身一边走,一边悄悄用舌尖去顶被亲吻过的地方。
顶了一下,又顶一下。
【嘻嘻嘻嘻……】
第42章沐浴,朕被骗了?
沔州刺史何任山正在庆安县视察秋收。
这些年他在政务上倒算是勤勉,只可惜才华有限,沔州的人口一直增长得不多,好在今年风调雨顺,粮食长得不错,粮税收上去后,又能算他一政绩。
亲自盯着一袋袋粮食入仓登记,何任山心情颇佳,忙活过这一趟,下半年就能清闲许多了。
心情松懈下来的何任山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次日他还没清醒,房门就被砰砰敲响了,来人不是他带来庆安县的下属,而是那个他儿子的护卫,此时本该待在州城的武成行!
“你这是怎么了?”何任山惊讶地看着他。
武成行原本在宣州开了一家镖局,因为弄丢了贵重的镖物,又不肯出钱赔付,被那商人带人砸了整个镖局,还将此事大加宣扬,让武成行再也接不了镖赚不着钱,被断了财路,武成行实在气不过,上门去打了那商人,险些将人给打死。后来实在过不下去,经人引荐入了何任山的眼,何任山见他行事岁虽然鲁莽,但武艺确实高强,便帮他赔了银钱,让他保护自己儿子。
在何任山的印象里,向来只有武成行打别人的份,从来没有见过武成行这副样子。此时这人满身风尘头散乱,脸上还有被打出来的青肿瘀伤,衣服上还有几个脚印!
何任山心里就是一突,“我儿子呢?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