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菖苑中,千惠自从回来后就一直心神不宁的,忙着手中的女红。
本来好端端的前去给宋云峥采摘点新鲜的花瓣做糕点,突然遇上了泽哥儿落入池塘险被溺死的危急时刻。
虽然她打心底十分憎恨安苡澄留下来的遗孤,但既然遇上了这件事,若是坐视不管,万一被谁目睹了,只怕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千惠本身就挺着肚子,行动不便,于是便吩咐冬月前去喊人前来救泽哥儿。
就算她想铲除泽哥儿,也会悄无声息地暗中解决,才不会做出这种低智商的谋害手段。
“嘶。。。。。。”
千惠的食指突然被手中的绣花针刺破,吃痛地缩回了手,思绪瞬间回转。
这段时日,她本打算给尚未出世的孩子缝制小衣裳和虎头鞋,可这右眼皮突突跳个不停,有种坐立不安的错觉,扰得她心神不宁。
冬月正巧端着安胎药前来,见她食指被扎流血了,急忙放下碗匆匆赶来为她止血上药。
“侧夫人,快让奴婢看看伤口。这针线活本就是粗活,还是让奴婢来做吧。”
千惠倒不在乎这点小伤,莫名有些心慌意乱地说: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这心里头慌得很。”
就在这时,房门忽地被推开,走进一道高大魁梧的身影,一副来势汹汹的模样。
千惠见宋云峥十分难得跑来花菖苑,激动地起身相迎,却不小心撞翻了手边的针线筐,想要弯腰去捡,却有些力不从心。
冬月连忙蹲下身来,手忙脚乱地收拾起来。
宋云峥脸色黑沉,大步向前,一把扼住千惠纤细的手腕,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
“你实话告诉我,泽哥儿究竟是不是你推下池塘的?”
千惠见他眼底布满红血丝,咬牙切齿质问的样子,那神色好像认定了她就是凶手似的。
“云峥,我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如果泽哥儿是我推入水中的,那我就不会救他出来,更不会留在现场,让人抓住把柄。”
说着,便感受到他正下意识地加大手中的力度,仿佛要把她娇嫩的手腕给捏碎了,面露痛楚。
宋云峥打心眼底不肯相信,她会做出这种卑鄙的手段,但是那么多的目击证人都说在场的人除了她们主仆俩外,再无其他人存在。
那如果不是她推的,泽哥儿又怎会平白无故的掉入池塘中。
这其中蹊跷连连,到底是谁在说谎?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从始至终你究竟有没有想过要除掉泽哥儿?”
“如果你有半句虚言,就让咱们尚未出世的孩子遭到报应,胎死腹中。”
千惠见他居然这般狠毒的诅咒自己的亲生孩子,犹如五雷轰顶般震在原地,泪水瞬间夺眶而出。
“云峥,你不可以这样对待我!”
“就算要遭到报应,那就冲着我一人来就好了,请饶过我的孩子。”
说完,再也忍不住满腹的辛酸委屈,崩溃大哭起来。
这还是宋云峥第一次冲她这么大的火气,而且这件事确实是冤枉了她。
真是应了那句,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宋云峥见从她口中套不出实话,于是将她顺势往边上一推,只用了三分力道。
只听“哗啦”一声脆响,桌上的茶具尽数打翻在地,碎片四下飞溅,千惠倒在了碎渣子中,手掌都被割破了血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