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鹤亭懒洋洋地换了个姿势,道:“我问你要兰淮的情报时,你想不到?”
“想是想过。”晌清欢皱眉,“但太蠢了,不像你会做的事。”
“那只是个……意外。”迟鹤亭轻描淡写地揭过道,“我也不曾想你会丢下那人直接过来灵诸州,只为了提醒我赶快逃命。”
“离开之前,我已将他安置妥善。”晌清欢停顿片刻,迟疑道,“解药……”
“没有。”
“已经三年了,我还要等多久?”
迟鹤亭垂了眸子,把玩着手上的茶壶盖,道:“我既然许了诺,便一定会将解药做出来。但凡是毒,只要没立刻要了命,必定能解。”
“可……”
“牵肠挂肚的模样不适合出现在你这张脸上。”迟鹤亭叹了口气,“这么些年,他就从来没有信过你,你又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鹤亭,那是我的事。”
“是是是,我不该多嘴。”迟鹤亭扯了扯嘴角,凝视着他的眸子,沉声道,“可你有没有想过,他醒来后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杀了你。”
晌清欢道:“你的解药八字还没一撇。”
“什么叫八字还没一撇?”迟鹤亭像是被踩了尾巴似的跳起来,“半年,至多半年!若是还不能让他醒来,我就——”
晌清欢一抬眉毛,道:“你就?”
“就让我被玄宗抓回去。”
“……”晌清欢低着头,闷闷笑起来,“你被抓了,我不是还得费心思把你救出来。想得倒美。”
迟鹤亭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那赤蝶,你打算怎么着?”晌清欢话题一转,“他知道你是谁了?”
“只现我是个黑巫罢了。”迟鹤亭皱眉,“大概觉得自己被骗了,就走了。”
“他还在百草堂附近,并未离开安江。”
“哦?”迟鹤亭敏锐地意识到了什么,“飞花关心他的行踪,是要对他动手?”
“悬赏榜榜,这三年行踪成谜,偶然出现,又很快断了线索。”晌清欢道,“这是次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灯花倏地“滋啦”了一下,投在墙上的影子随之摇曳不定。
迟鹤亭拎起茶壶晃了晃,才现空了。他捧着空茶壶呆了好半天,忽然道:“飞花很缺钱吗?”
晌清欢:“?”
“不缺的话,不如让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