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翎恋恋不舍的看着他。
沈越转开了自己的目光,然后去旁边买了糖送给她:“你在回去的路上还是可以慢点走,多看看风景,这样吃着糖,吃着吃着就回长安了。”
阿翎双手捧着接过,然后在他的催促下上了马车。
一直看着阿翎的马车消失在眼前,看着她透过车帘探出来看着她的目光再也感受不到,他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完事儿了。
阿翎的身份没有人知道,所以按照他手下的手段,应该不怕出什么问题。
只是……
为什么心里竟然有点舍不得呢?
他跳回船上,看到一截断了的皱巴巴的衣服。
撑船的舟子道:“公子,那是您风寒了之后,那位姑娘撕下了自己的衣服,要用水给您敷额头。”
沈越想起上次自己被凌天打伤,她也是这样扒下自己衣服这样干的,不由笑出了声。
然而笑出了声,却又心底里涌上一层难以言说的酸。
再见了,阿翎。
你是精贵的小公主,而我们这样的人,一无所有,除了在意的那几个人。
小时候他实在算不上天资聪敏,沈光生下的几个孩子又特别出众,他就像是角落里的石头一样从未获得任何的关注。直到后来母亲死后,身边的兄弟也一个个不在,沈谢救了他,那个时候,他便将沈谢当成了自己的兄弟。
真正的兄弟。
披荆斩棘,死而后已。
——
顾音歌已经恍恍惚惚两天了,还好这两天顾启连忙,每天都在海边转,两个人面对面的时间倒是不多。
晚上她照旧心不在焉的吃了几口饭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便是薛星莱邀她一起出去玩都不去了,薛星莱暗地里和孟子容说过,然而两个人都猜不出生了什么事,而问顾音歌她又是回避的状态。
真的有点愁人。
而顾音歌这几天脑袋里都是顾启连。
她本来该想的是他从小到大是怎么管教自己的,但是偏偏想起的都是和那晚有关的事情。
他粗糙的手指擦着自己的嘴唇,还有在她额头上蜻蜓点水似的一吻。
她想起他教他写字的时候,他粗糙的指腹握住她的手,带着她一一划的落下痕迹。
她想起他每次在她爬树爬山擦伤了之后便拿着药膏替她擦伤痕,手指也是粗糙的。
她又想起那个时候自己年纪小,偷听老嬷嬷讲给丫环的鬼故事,便睡不着了,于是便跑到他房间里。
他斥责却又任凭她躺倒他床上,她非得抓着他的手才睡得着,于是他便抬了椅子靠在床边闭目休息,让她抓住他的手睡觉,那手心也是一层厚厚的茧。
……
有些事情根本不能想。
她脑袋里一团乱麻,而正在想着,门突然一推,接着,顾启连便走了进来。
这几乎是这两天来他们唯一单独相处的时候。
她刷的红了脸。
顾启连却走到她面前,将带的东西放到她面前:“听说你都没怎么好好吃饭?”
袋子放在桌上散开,正是她最爱的烧鹅。
------题外话------
有事出门,如果有二更六点~
差不多了吧,差不多要迈向结局了,努力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