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当然是吃饭了,你还想在那干点别的什么吗?”
她说:“不去。”
周仲微再度失去平和,“姜非浅,我一走六天,好不容易回来你就这么对我。”
她才反应过来,本来打电话就是想问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的,埋怨着自己的愚钝,便稍稍有了喜色,“那就来我家吃饭吧。”
他坚持,“去意味轩。”
她也坚持,“来我家。”
他总不能顽抗的跟随她问出你到底想怎么样这种话吧,只得挠头皮,“今天听我的。”
非浅拉拉手里的塑料袋,给他听听声响,细数着:“你看,鱼放到明天就该死了,口味虾放到明天也活不成了,叫你来我家还摆什么谱啊,平时不是挺喜欢钻过来的么。”
他冷冷的说:“今天不一样。”
非浅问:“哪里不一样,你别是发什么横财了吧。我今天哪都不去,你爱来不来。”说完就挂了电话,难得在他面前潇洒一回,高兴的踩着小高跟,提着大袋小袋回家。
他又怎么会不来,六点才刚刚过,门铃就响了起来,门一打开,就见他端着一张黑面修罗的脸直挺挺站着不进来。
非浅以为是生意上出了什么事让他心烦,忙拉着他进屋,仲微就坐在沙发上也没什么表情。非浅关切的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他板着脸问:“为什么不去?”
她险些咬舌,他今天究竟是怎么了,为了那么点破事闹了那么久的别扭,反诘:“你不是说喜欢吃我做的饭么?”
仲微挑了挑眉毛也没话说了,过了会和平时一样松散下来,翘起二郎腿问:“那做好了么?”
非浅抿着嘴直想发脾气,可到底是六天没见了,人家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们这么一小别换算过去就是十八个年头了。怎么还舍得发脾气呢,瞪了蹬眼睛没有发作,只是没什么好气,“你再坐一会。”说着就转身回了厨房重地。
他最喜欢看她扎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眯着眼睛站在饮水机旁不眨眼睛的望着她。
非浅一边忙一边问:“出差还顺利么?”
他哼哼着,“还成。”
她又问:“你也没说去了哪,就走了五六天,到底去了什么好地方。”
他没回答,偏题说:“你也知道我走了五六天啊,你能有点良心么,这世上能和西伯利亚的热空气媲美的估计就只有你的电话了,同属于我认知中的神奇的大自然现象。”
非浅撇嘴,“我不是给你打了么。”
仲微笑着:“那是不是要谢主隆恩啊。”其实他哪也没去,就是好奇她对自己的思念周期有多长,什么时候会想起他来主动打个电话。结果日等夜等,一等等了近一周,他的委屈不比姜非浅少一丝一毫。却是自作孽,空前绝后的做了这么一件愚蠢的事情。
她把菜做好了,摆了一桌,真真活色生香,光是闻着看着就让人垂涎。他却冷静,“送你点东西。”
非浅一拍脑门,“正好我也有东西送你。”
他倒意外,乐呵呵的问:“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