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睡不好,怎么会长膘呢?大人熬夜两天,都会憔悴,更何况一孩子。
四福晋就叹气,“怎么生了这么个熬人的小东西。”这不,正说着话呢,孩子那腿儿又猛的一蹬,这是梦里惊着了吧。
桐桐直接就接过来,孩子鼻子又耸动了一下,转脸又睡沉了。
四福晋就低头看自己身上,“可是熏香味不合适?”
桐桐只能说,“往常我不用熏香。”
四福晋就赶紧起身,“那我先回……”不行就把身上的衣服和屋里的东西都换换再说。她不好意思,“回头我再送几个伺候的来……”
“没事,等孩子睡饱了,就不用这么抱着了。”
可这孩子啥时候能睡饱呀!
三天!真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吃的时候眼睛都不睁。给换尿布的时候你只管拾掇你的,惊不醒他。
夜里陪着他躺着,可安稳了。白天就得这么抱着,只那么放着还不行。就只他们俩抱着孩子可安稳了,随便换个人都不行。吃饭了,张嬷嬷说换把手吧,结果一到她手里一顿饭都没吃完,就又惊着了。这就导致的两口子这两天吃饭,得换着来。
晚上的时候,桐桐低声问自家爷:“孩子该不是也在做梦?”
要不然,什么能叫孩子在梦里惊醒?
孩子并不知道梦是什么,可老是做梦,他当然不安稳了。
只怕就跟自己自家爷守在一起不会做梦是一个道理!孩子许是什么也不记得,但恼人的梦却追着孩子。不到孩子成年,这个梦都得是困扰。
他家爷点头‘嗯’了一声,可这能不管吗?若是不管,就孩子这样,折腾的毁了根基,寿数就有限。管吧,管到多大才算数呢?非得等成年懂事了,自己能慢慢的应对这个梦了,才算是可以。可这是那边的嫡长子,一直养在这边算怎么回事?
能说啥呢?“先这么养着吧,到时候再说。”
等孩子睡饱了,早上一醒来,就现他可乖的躺着,左边看看,咧嘴一笑,右边看看,再咧嘴一笑。然后立马兴高采烈起来,胳膊腿都能在被窝里踢腾了,不知道有多高兴。
这一睁开眼,就看到这么一张纯然的笑脸,什么心情呢?就好比冬日里的暖阳,整个人都明媚起来了。
桐桐一下子就不寂寞了,五个多月的孩子,其实挺好玩的。能自己坐了,能翻身了,会咿咿呀呀的尝试着跟你说话了。这才养了几天,自家爷一回来,脚步声一响起,这小子就立马停下所有的动作,竖起耳朵听着呢。然后等人撩开帘子进来了,他立马坐在那里扑腾着伸着胳膊要抱抱。
桐桐在自家爷的脸上看到了满足的笑意,他抱起孩子,叫孩子坐在他的胳膊上,然后拿桌上的一堆木头玩具,跟孩子一起摆弄。
她摸了摸肚子,就问说,“咱们这个要是个小子……”怕是得吃醋。
谁知道自家爷露出几分沉思之状来,然后眼里露出了几分明悟,紧跟着就笑了笑,“生下了就是二阿哥,四哥那边要是再生一个,他家那个得是三阿哥……”
嗯?
啥意思?
“意思就是咱们这个若是个格格,就是三格格……”
啊?你要把两家的孩子放在一起序齿!
第45章梦里清欢(45)
放在一起序齿?这不是胡闹吗?
“怎么胡闹了?四哥你这边养子嗣艰难,我这身子,子息到底丰不丰也难说。放在一起序齿,为的就是丰茂子嗣的。您看那爱长草的草窝子,草永远是密密匝匝的。那不爱长草的地方,永远都是荒地一块……”你看这话说的,事不是那么个事,“嫡长子这个不好胡乱叫的……”
自家的长子排在人家家里还是按长子走,像个什么话。
结果就听他六弟说,“大阿哥就是大阿哥,爵位这个你有,咱不在这个上面乱。但是呢,家财,我事先说好了,几个孩子我平分。”
自己这个都三个孩子了,人家只一个还在肚子里呢。连家财愿意拿出来给所有的孩子平分,占便宜的还是自家!还说什么呀?
再拒了成什么样子了。
他只能盛情难却,“都长起来了,也都能送过来住几年……”
这个无所谓,孩子们在这边能有个院子,在那边也能有个院子,这边住一住,那边住一住,不挺好的吗?
说的这般的理直气壮,好似本来就该这么办一样。说的四贝勒去跟四福晋说的时候,语气都是笃定的,觉得这样也挺好的。
把四福晋说的,好半晌搭不上话来。良久才道:“六弟妹在外面入股了药铺子,她配的丸药卖的特别好,说是日进斗金都不为过。”
可攒下那么些钱财来,叫自己分一半甚至于一大半,这不好吧。
把自己这个六弟非得这么给,那怎么办?就这样吧,先这么养着吧。
于是再去的时候,四福晋没进院子,就听见伺候的人一声声喊着大阿哥。
今儿太阳好,带着孩子在院子里透透气。把榻给搬出来,叫孩子在榻上玩。桐桐在边上坐着,伸着腿把榻挡了个严严实实,孩子就在榻上玩。把一堆的绣球扔出去,再由着人捡回来,笑声欢快的呀,叫四福晋的脚步都轻盈起来。
孩子已经认人了,四福晋一来,这孩子就停住了动作。然后扬起手欢快的尖叫一声,朝着四福晋伸着胳膊,四福晋眼泪都下来了,自打孩子生下来就没见这样过。她知道孩子认人,但从来没见过孩子一瞧见她就欢喜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