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躺下就睡着了。
今晚他竟是梦到了刘太后,太后在梦里问他:“你亦是官家的先生,官家对你信重有加。而今,你这般作为可为忠臣?”
晏殊没有以往在梦里的慌张和惭愧了,他理直气壮的站在太后的面前:“娘娘,您该去看看!看看而今的天下究竟有多大!当年那些趾高气昂的辽人,被彻底的打败了。以后,没有辽人,只有契丹族。哦!也没有辽国了,只有辽朝!”
大宋与辽朝都是疆域的一部分,以前,谁都不算完整。
两国是兄弟之邦,那就是兄弟之争!
而今,兄弟合二为一,有拢到一起了!
这此功,臣又该惭愧什么呢?有此功,臣便不是忠臣,那又如何?
如果后世给予臣的是骂名,那臣甘愿遗臭万年!
第1863章大宋反派(184)
对很多人来说,北都的冬天格外的冷。
雪一下来,外面滴水成冰。
旻哥儿哈着气,站在外面看着悬挂在屋檐下的冰溜子。这玩意晶莹剔透的,在洛阳可见不到。他蹦起来摘了一根下来,抬手就往嘴里塞。
“哇哦——”
他含了一口不算,还塞给苏家兄弟,“尝尝!尝尝嘛。”
生在南方的人对这冰雪更没有抵抗力,几个少年敲了冰下来,放在食盒里,然后存在外面,想吃的时候拿来吃。
尤其是在地龙烧的热的屋里吃这个更舒服了。
旻哥儿问说,“你们家也在给你姐说亲?”
提起这个事,苏家兄弟都没有话说了。
如今像是自家姐姐这种情况可不好说亲,便是舅舅家的表兄也多有不乐意。
旻哥儿哼了一声,“凡是背后说三道四的,你们把名字给我。”想考科举?扯去吧!直接辍落了你,没什么可商量的。
苏辙抿嘴笑,拉了要说话的兄长,一脸的赧然:“王爷,这不好吧?”
旻哥儿就觉得,苏家兄弟俩嘛,这做哥哥的不像个靠谱的,这个弟弟嘛,倒是比哥哥靠谱多了。
他挺同情苏辙的,告状完了至少还知道装相。他乐的配合,“无碍!挺好的!这并非是徇私报复,而是朝廷不需要不能跟朝廷同步之人。朝廷需要的人是能跟上步伐,推着朝廷和天下往前走的,而不是跑来跟朝廷的政策争对错输赢的人。”
苏轼就说,“那别人的理念也未必错了。”
苏辙:“……”哥,别说话,你哪头的呀?
旻哥儿:“……”这人适合接替欧阳修搞搞诗文,别的就算了。要不然,他会坑死苏辙的。但他还是特别耐心的跟对方解释,“你说的对,别人的理念未必都是错的!但是,龙多了不治水。你的有理,我的有理,大家只管争执道理了,事谁去办呢?只要初衷是好的,朝着一个方向走,总好过一堆的线头,彼此拔河。这么去想,是不是本王的话也有些道理了呢?”
“现在听着……是有理的。”也许明天我想一想,又觉得没理了也不一定。
旻哥儿理解的点头,“那要是想到了,你再来告诉我。”
好啊!
旻哥儿看看苏辙,苏辙抿嘴笑:我哥就这样,王爷海涵。
旻哥儿:海涵!海涵!看在你的面儿上,我得一直海涵才行。
三个人正说话呢,门帘子一挑,晏几道从里面出来了。磨磨蹭蹭的,可算是出来了。
瞧!紫袍玉腰带,一副富家公子风流郎的装扮。
平时旻哥儿非常的简朴,这几年又在打仗。不管是从节省开支上来讲,还是从有将士浴血拼命,后方实不该花枝招展上来说,他作为秦王,都绝对不能打扮的跟个花孔雀似得。
基本上他就是青灰色的袍子,木簪,进进出出的都是这个打扮。除非正式场合,他才会穿秦王的礼服,否则平时就这个样子。
苏家是书香门第,也不会锦衣玉袍的打扮。
但是晏几道不同,他家现在今非昔比。好玩意赏给他家的可太多了!然后他就可着造!瞧这一身装扮,再配上白嫩嫩的小脸,十三四岁的少年郎,谁不说锦绣如画?
他手里握着古朴的手炉,嫌弃的看了看冰溜子,“若是想吃凉的,自有冰酥酪吃……”
听听这话说的,傲娇的很呐。
苏轼不在意对方是否傲娇,早已经习惯了,只问说,“冰酥酪,何滋味?”
然后两人嘀嘀咕咕的,一个详细的说这个冰酥酪的做法,一个还给建议,“若是夏天,磨些碎冰,岂不是更好。”
“妙啊!”
旻哥儿看苏辙:“……”
苏辙尬笑:“太子殿下班师回朝,王爷怕是要远迎。那天……还是我陪您去吧。”这俩就别带了,省的给您丢人。
旻哥儿叹气:估计人家也没真的想跟着去!
那是!大冷天的,迎那么远,在野外吹冷风,那能舒服吗?想看班师回朝还不容易,包一临街的雅间,坐在雅间里从上往下看,就说什么看不明白?
至于说想见太子……这个不着急,在宫里迟早都能单独见到的。
班师回朝,当爹娘的再着急,也不能表现出来。想第一时间见到,那也是不可能的。得在宫里老老实实的等着。
秦王和朝中重臣远迎三十里,以示郑重。
晚上了,桐桐偷摸起来,四爷一把给拽住了,“你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