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妤,那套簪子你别下手,让你家下人把嘴闭严实了。”柳妗匆匆起身,“这套簪子我们俩都别沾手!”
刘文妤有些不解:“妗姐姐,为什么呀?”
“你听我的,咱们两家是世交,我与你一起长大,不会害你的。”柳妗拍了拍刘文妤的手背。
“你记着我刚刚说的话,剩下的我去处理,说不定借着这个消息,我和你家还能争一争明年皇商的名额……”
“这,真的?!”刘文妤眼中精光一现,重重点头,“好,我听妗姐姐的!”
相比起自己拥有,以后用来给夫家涨面子,还不如用来换一个让自己家更近一步的机会,这样自己以后能挑个不需要靠这种虚无缥缈的意头也能有好前景的夫君。
交代好刘文妤后,柳妗带着下人匆匆回了家。
一刻钟后,柳家主母给巡抚夫人递了一张拜贴,只言想让小女陪陪卢小姐,缓解卢小姐即将远嫁的心情,卢夫人感怀于心,回帖同意对方登门拜访的请求。
与此同时,钱家的下人正带着一队官差朝吉祥酒楼而去。
巡抚夫人
外面的风云涌动文序一概不知,他正在厢房里听墩墩叽叽喳喳说着今天新认识的小伙伴。
“小恙的哥哥,奏是那天,给我们带路的哥哥。”墩墩两只小胖手捏着花生,一边低头磕一边含糊道。
文序给小家伙掰开花生壳,看他一颗一颗塞嘴里,才问道:“所以你们是怎么认识小恙的?”
“青石带我去看小恙的哥哥,说看看谁厉害,我们就在路上遇到小恙了!”墩墩摇头晃脑地说着,完全忽略了青石尴尬的表情。
“公子,我不是,就是……”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文序懂了,安抚地摸了摸少年的头发,“我知道你想帮我分担事情,但是给人带路这件事不是你该做的,知道吗?”
那个孩子是拿了银子的,不止他这边,还有来求见的那些人的,所以拿钱办事多正常?
青石就不一样了,大概是受原身影响,也可能是他知道剧情,文序对这个少年总是很有耐心,想把他带在身边,跟着自己长见识。
听到他这么说,青石心里好受了着,小声应着知道了,又找补道:“我不是去找他麻烦的,我就是想看看他有什么能力,能让公子把事情交给他办。”
文序又剥了几颗花生让墩墩捏着吃,闻言淡淡道:“他的能力是你无法学习的,而且他是拿银子办事,你是我要培养起来的帮手,所以你们在各自的方向努力就行。”
至此,青石心里那点不得劲才全部打消,又恢复了之前心如止水带小孩的状态。
公子说得对,他不需要和别人比,他只需要成为能帮上公子的人就好了。
墩墩一边吃花生,一边小心翼翼看着,发现青石没有生气他说漏嘴,又开始叭叭叭起来,嚷嚷着明天要去窑鸡。
文序想了想,点头同意了,“行,明天叔夫给你们银子去买鸡,让梁叔叔跟着好不好?”
冯淮的担心是正常的,他还是安排个人跟着吧,免得小孩们起冲突都没个调停的人。
达成目的的小家伙十分好说话,甜甜应下:“好呀!”
文序正要叮嘱一些用火安全,门外就传来梁峰的厉喝声:“站住——”
一道傲气的声音随之响起:“我奉江城钱通判之命,想与文老板见一面。”
青石眉头一皱,不满地看向门外:“公子,我去看看。”
还没等来青年的回应,紧闭的房门就被人用力推开,六个衙役拱卫着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走了进来。
梁峰和冯淮分别被人用刀鞘抵着身体,眼看刀没出鞘,冯淮不知想到什么,抓住了梁峰的手,老老实实不敢妄动。
文序按住想冲过去的青石,温和的神色冷了下来,“有什么事吗?”
小厮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拍在桌子上,抬着下巴一脸傲气:“八百两,买你那套簪子。”
“八百两?”
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坐在桌边的青年抵住额头闷笑了几声,带着湿意的眼角微斜,问道:“你知道柳家和刘家的小姐出价多少吗?”
怎么能不知道呢?今早一出门这个消息就传遍了江城,想听不见都难。但是又能怎么样?虽然钱府比不上那两家商户有钱,但是他们家老爷可是通判大人!
小厮越想底气越足,一开口就带着凌人的傲气:“我是钱府的人,我们三小姐看中你手里那套簪子了,你识趣点,咱们就多了一笔买卖的交情,对你在江城经商也有好处,你要是不识趣,就跟着官差去牢房里好好考虑吧。”
文序恍然大悟:“所以你这是替通判府的三小姐强买强卖来了?”
“你说话注意点!”小厮瞪着眼睛骂道,“你一个外来的商户,胡乱攀扯什么?你要是觉得这叫强买强卖,那就只能让你去牢里考虑清楚要不要做这笔买卖了!”
文序懒得跟他争,眼睛一撇看向安静的衙役,“怎么?你们官差是听谁的命令,今天是替谁来办事?巡抚?通判?还是通判家的三小姐?”
为首的人面露难色,碍于那个下人的面子,憋屈道:“要不你再好好考虑一下吧。”
按理说身为江城衙役,他们听这里的巡抚调度才对,可是通判也是个小官,一些经手的事也用到衙役,所以他们也经常被通判大人指使。
今天看到钱府的下人拿着通判大人的令牌过来,让他带着一队人跟上,还以为又是一些跟钱府有关的纠纷,需要他们衙役出个面震慑一下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