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以后哥哥每个月给你两个铜板。”
等兄弟俩消失在城门口,一处角落的茶摊上,文序施施然放下五文钱,带着冯淮离开了这里。
卢府喜宴(上)
自从吃窑鸡的心愿被满足后,墩墩老实了两天,也没想着再出去玩了,反而整天缠着文序,要文序带他去吃流水席。
就这么缠了两天,文序今天一早用餐的时候叮嘱他,换一身衣服去参加喜宴,小家伙还有些回不过神。
“叔夫,去吃喜宴啊?”
文序捏了捏他的脸蛋:“对啊,墩墩不是很想去吃吗?”
“想的!”墩墩三两下喝完粥,急匆匆地要去换衣服,“小恙也去,我和他一起吃!”
青石一手把他拎腿上,含糊道:“你等会,我吃完就带你去换衣服。”
饶是早就见过很多次,冯淮还是忍不住想吐槽王夫的这个小厮真的没有尊卑之心,每次都把小主子当物件一样拎来抱去。
但是他也知道说不得,且不说王夫特别护短,就说小主子这么依赖青石,王爷也有令在先,他可不想和木二木三一样犯蠢,最后被发配云州。
听说云州那边刚刚起了一股动乱,才被镇压下来,木二还为此受了点轻伤。
等墩墩换好衣服后,文序带着他和青石上马车,由冯淮和梁峰负责赶车。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流水席的缘故,去巡抚府邸的人特别多,他们的马车才走没多久,就被摩肩擦踵的人群堵在半道上了。
“喜宴也没开始啊,他们去那么早也没东西吃啊。”
“估计是想看世子迎亲吧,听说昨天迎亲队伍进城,城门堵了半个时辰。”
墩墩和青石听到冯淮他们的对话,好奇地看向窗外,文序等了一会,便道:“走路过去吧。”
反正卢府离得不远,走过去也不碍事,而且外面吵吵嚷嚷的那么多人,他们这么大一辆马车太占地方了。
冯淮不赞同:“少爷,这不安全吧。”
“我只是个商人。”文序道,“还是说尾巴又跟上来了?”
冯淮哑然,那伙人倒是没跟上来,暗卫每天都在码头城门盯着呢,就是他总忘记自己如今只是个商人随从,而不是枭王夫身边的手下。
最后冯淮还是把马车赶到一处无人的巷口,招来一个暗卫后,让文序他们下了车。
有人赶车回去,文序便看着原处卢府的大门安排道:“梁峰,你带着青石墩墩去吃流水席,冯淮,你跟着我去府中向张夫人道一声喜。”
卢大人好歹是这儿的巡抚,往来贺喜的官员指不定就有在京中任职的,墩墩能不出现在那些人眼里最好。
别看文序天天让冯淮不用太小心,牢记别人不知道他枭王夫身份的事,可是一旦墩墩有被人注意到的可能,他比谁都警惕。
梁峰领命陪着墩墩和青石往卢府门外走去,那里已经有卢府下人洒喜糖了,听说等西南总督的嫡子来迎亲的时候,还会洒喜钱。
文序则带着冯淮往侧门走去,他如今是商人,非官身,非新郎家的人,只是受了张夫人邀请,所以今日不宜走正门。
早早被张夫人安排在侧门的管家已经忙得不可开交,虽说他们家大人是巡抚,可是他们家夫人的娘家却是商户出身,除去张家已经考取功名的大老爷,其他人都从侧门入府。
乍一看到文序这个脸生的年轻人时,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听到冯淮报上家门,管家才一拍脑袋:“哦哦!是文老板!夫人早早就交代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今日太忙,小的差点给忘了。”
侧门外堆了不少贺礼,还有不少人手捧着礼盒等待,看衣着应该是江城里的商户上门道喜。
文序不知道规矩,冯淮却小声朝管家问了一句:“怎么让人走侧门啊?”
管家也怕客人误会,立即解释:“我家老爷是中州巡抚,江城又是中州的府城,如今老爷唯一的千金出嫁,其他官员大多会上门道贺,一会吉时到了新郎官那边的人还要上门迎亲,大家都走正门恐怕接待不及。”
他又道:“我们夫人娘家是商户,一些有来往的人家也会上门道贺,总不好和那些官老爷一同招待,大门外还有不少民众,也怕冲撞了来贺喜的宾客。”
管家这么一说,冯淮便清楚了,其他等待的商户也连连点头,自古士农工商等级分明,即使如今商人地位好了些,也不敢和当官的走一道门。
为了面子不要命,这些商人才没那么傻。
管家让下人继续接待其他人,自己带着文序进入了府中,“夫人交代过,文老板到了就带到锦绣园那边,她亲自接待。”
大盛有点资本的人家,女儿长大后,家里都会另起一处绣楼给女儿单独居住,绣楼里从服侍的丫鬟到扫洒的下人都是女的,为的就是女儿的名声着想。
按理说这种地方平时都不让外男进入,更何况女子成亲当天,所以当管家接到这个命令的时候,心里七上八下的,甚至想自家小姐是不是对亲事不满,夫人要帮着小姐逃婚私奔。
他偷摸看了一眼文序的样貌,心头更是跳得厉害,总觉得今天巡抚府要和西南总督府结仇了。
无论心里想法如何,他还是恭恭敬敬把文序带到了锦绣园外,等守在外面的下人同传后,自己才紧赶慢赶地离开。
“请文老板随我来。”张夫人的贴身侍女从里面走出来唤了一声,又道:“这是我家小姐的绣楼,还请您的随从在外稍等片刻。”
文序点了点头,冯淮也不敢再说什么安不安全的问题,他又不傻,私底下说还行,在外人面前说,这不是明着让人察觉有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