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一道声音叫住她,“喂。”
季骁虞不善的声音咄咄逼人的响起,“你怎么还住在这。”
宋舞闻言愣怔,回头对上女孩好奇的目光,还有季骁虞冰冷嫌恶的注视,她讷讷地问:“我为什么不能住这里?”
季骁虞玩味地问:“你凭什么住这,你买的房吗,写了你的名字吗。”
宋舞一瞬间因发烧而混沌的脑子终于明白了季骁虞想做什么,他在找她麻烦。
她认真地回道:“席岳说过房子是买给我的。”
她的话在季骁虞听来简直不知廉耻极了,她怎么还能用这副软糯的口气,理所当然地享用别人的房子。
季骁虞定定的冷眼瞧着她,反而笑了,是冷笑的。
他注意到宋舞呼吸有些笨重,面色也潮红一片,目光水汪汪的一片,毫不留情的嗤笑:“出来卖的脸皮就是比一般人要厚。”
这回宋舞没办法不生气了,她知道她不被席岳的朋友们喜欢,他们根本没怎么接触过,也无所谓。
可季骁虞都侮辱她到这份上了,她不能没反应了,“我不是。”
她黑溜溜的眼珠紧紧盯着季骁虞,直到看到他神情一怔,变得复杂,努力扯着嗓子反驳他,“我不是出来……卖的,咳咳咳……”
她捂住嘴后面是撕心裂肺的咳嗽,僵硬的气氛顿时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宋舞眼泪都咳出来了,脸上满是雾气的红,瞪着季骁虞的目光却明亮地想让人捂住她的双眼,呵斥她不许那么看人。
然而季骁虞没有,他只是冷眼沉默地瞅着她,不耐地挑起了眉头。
宋舞溃散的心绪顿时被这种羞辱击倒,觉得跟季骁虞说这些没什么意思,背过身去,不想让他和那个女孩看到自己咳嗽狼狈的一面。
呼吸平稳后,她侧了下身子,想了想,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还是算了,就这么走吧。
后面那道目光一直在看她,宋舞如芒在背,脚步不停,手凑到嘴边呵气,太冷了。
她走之后,季骁虞被忽视已久的女孩拉了下手,既好奇又疑惑地问:“那女的到底是谁啊,你什么时候认识的?真是你刚说出来……那个呀?”
凝望着那道消失的单薄背影,季骁虞收起那副嫌恶的神色,变得面无表情。
面对女孩的问话,是与不是又有什么解释的必要呢。
宋舞早知贪图捷径会碰到季骁虞,会在发现他们的第一时间扭头就走。
她感冒其实早有预兆,一开始以为是个小问题,不用吃药就能自愈,没想到一个下午的时间就加重了。
在惊动季骁虞跟他女伴那一刻,宋舞就已经感到头脑发昏眼睛酸胀了,于是连思索都来不及,就直接道了歉,迈着虚浮的步子走过。
想到对方在她道歉之后还不肯放过她,还要故意刁难,宋舞只想到了一句广为流传的话。
圈子不同,不能硬融。
这就是被反噬带来的连锁效应吧。
乘着电梯到家,宋舞按着鼻子,忍住喷嚏,浑身哆嗦着解了门锁。
她怕等不及进家门就会因困意而躺倒在走廊,但好在屋内有她提前设定好时间开放空调暖气,直接驱走了她身上浸染已久的寒气,明亮如日的灯光亦给了宋舞一丝丝温暖。
玄关鞋柜的地上摆放着两双男女各式的拖鞋,宋舞换上其中一双,十分顺手地将碰乱的男士拖鞋并拢。
平静的陈述脱口而出,“席岳,鞋子要放鞋柜。”
没人应她,除了屋子里的智能系统亲切地叮咚一声,“主人我在”,宋舞独自面临的是一阵窒息的尴尬。
她想起来,男士拖鞋好像是她自己拿出来的。
当时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大概是鬼使神差吧,凭借习惯宋舞就这么做了。
而她刚才喊的名字,就是刚才碰到的人口中提到的,她的男朋友:席岳,席英集团总裁独子,集团精心培养的下一任继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