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绌她只是喜欢你,你不喜欢拒绝掉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还要背地里说她坏话。”
季骁虞刚消下去的不快,因为宋舞的话瞬间暴增,他冷冷瞪着宋舞,“哦?这么说你对她印象很好了?”
也不是很好……
当然是比季骁虞要强的,犹记得秦绌看见公司楼下卖花的老人,还组织老师一起拼团帮老人减少负担。
至少凭这一点,宋舞觉得秦绌应是心思不坏的。
她察觉到季骁虞身上越来越重的怒气,轻声嗫嚅,“对。”
她不喜欢季骁虞谈起秦绌时,那副充满鄙夷的态度,这会让她想得更多,自己在季骁虞心里应该也不过如此。
宋舞:“请你以后,不要再这么说别人……”可能每个人心里衡量人性的标准不同。
季骁虞习惯事事将人想得很坏,宋舞则尽量把人往好处想。
“就像在没了解你之前,我也不知道你家里摆有那么多奖杯,还会多种乐器……”
“滚。”不等宋舞话说完,季骁虞握着易拉罐的手捏紧,被挤压的啤酒从瓶口溢出,有的溅到宋舞脸上,有的洒在毛毯和季骁虞的膝盖处。
他阴鸷着脸,像被骤然惹怒的猛兽,面无笑意,怒火腾冲地盯着宋舞,一字一句命令,“请、你、立、刻、马、上,从我家滚出去。”
宋舞从惊讶到沉默到委屈,再到一言不发地抹了把脸,任由啤酒打湿她的睫毛和发丝,拉开身上的毯子,不止手指颤抖,身体似乎都在微微颤抖的双脚下地。
这一刻仿佛说错话的屈辱让她刚放晴不久的心,顷刻间重归沼泽泥地,天空再次遍布乌蓝色的阴霾。
从宋舞默默拿上自己的包,外套,到门口换好鞋子,季骁虞都没有出来。
但他的声音还是隔着客厅,一字不落地涌入宋舞耳朵里,“你以为你是谁?以为来了这看见面墙,听过我吹的歌就有多了解我?少自作多情了!”
宋舞拉开门。
季骁虞的声音阴魂不散:“我不说别人,难道说你?你有什么值得可说的,你什么样难道自己心里不清楚?装给谁看……”
后面的话渐渐听不清楚,宋舞一打开门就往外跑了,她可能从来没跑这么快过,就像要将季骁虞的轻视污蔑都抛之脑后,只要再快点,那些令人难过刺儿的言语就听不见了。
少了个人后,屋内似乎变得空荡。
季骁虞从沙发上起来,慢慢挪到距离门口不远的地方。
冷漠瞪着宋舞离去的方向,季骁虞抬手喂了一口啤酒,下一刻,嘭的一声将易拉罐砸出门外。
直到看着罐子狠狠落地,液体泼洒,在地面流淌。
季骁虞凶狠地抹着嘴皮,啐了一口,“愺。”
初中,宋舞进入谨行读书,梅鹤年特意带她去做了一身老式旗袍,不开叉的那种,颜色是竹青绿,穿着很白净秀慧。
报到时,在一众小升初尚未摆脱儿童稚气的同龄人中,单薄而纤长的宋舞尤为窈窕亮眼。
她气质出众,梅鹤年也很会收拾,总是给她买很多发夹,周末时就让宋舞披着头发,到学校再扎好它。
高马尾微翘的发尖成了吸引同龄人的焦点,校服衣领中小露一截细白秀颀的脖颈,婉柔美静的脸蛋在太阳光照射下,覆盖一层会发光的滤镜。
她不知道,上初中后的环境跟小学是不一样的,谨行是市重点中学,但不是每个学生成绩都好,多的是鱼龙混杂被有钱父母砸钱送进来的。
也不是每个人都看得惯她这样高调,哪怕宋舞什么都不做,“众生平等”之下,突出的美貌本身就是一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