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宗贤无力的跌坐在地,开始撒泼打滚。
“哎呀呀……裴道长你不能这样啊。”韩宗贤哭丧着脸道,“若不是裴大人答应帮我筹办粮饷,我也不会将这差事拖延了一个多月呀。”
“而今镇守边疆的大将军,都已经被手下偏将孙恪给谋害喽。”
裴乾坤却嗤笑一声,“你们地方官府与兵部的事宜,与我道阁何关?”
韩宗贤瞪大了眼睛,“话不能这样说呀裴大人,那孙恪自立为王,抛弃了大段边境线,带领着三千精兵,一路劫掠,直奔这玉湖县而来呐。”
不用韩宗贤明说,两人均都心知肚明。
一群贼兵,不远万里直奔此穷乡僻壤,目标有且只有一个——劫纲船。
“噢?”裴乾坤眉头一挑,“然则,按韩大人的意思,应奉局该如何应对?”
一听裴乾坤问,韩宗贤立马就不撒泼打滚了,“嘿嘿,咱应奉局不是带了数千官兵来护送纲船的吗?”
“依我之见,裴道长先行派遣这些官兵,前去抵挡一阵。”
“倘若立了大功,裴道长还能出将入相呢,是吧?”
裴乾坤闻言,哈哈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
看到他笑,韩宗贤也跟着笑,“呃……哈哈哈!”
韩宗贤的那点小心思,裴乾坤哪能看不出来。
不就是想亡羊补牢,将功补过而已么?
可你将功补过,也不能搭上老子呀!
于是裴乾坤的笑容陡然僵住,“想要兵,去找太岁府呀,找我作甚?”
闻言,韩宗贤脸上的笑容也戛然而止,面红耳赤的指着裴乾坤吼道,“裴乾坤!你非得逼死老夫才肯罢休是吧?!”
裴乾坤笑吟吟的看了他一眼,起身走到堂门前,拉开门,对外面的人吩咐道,“传我命令,立刻把所有湖石装船,准备起航回京。”
韩宗贤一口气差点没回上来,有气无力的破口大骂,“卧槽尼玛的死阴人,我死了,你也不能好过,我……”
话没说完,韩宗贤就昏厥了过去。
裴乾坤诡谲一笑,“再来两个人,抬韩大人去后堂歇息。”
……
“驾!”
官道上,三辆造型奇特的骡子车正在飞奔。
沿途越了不少的马车,使得马车夫们个个都目瞪口呆。
他们何曾见过度如此之快的骡子车?
车厢里,陈鹏掀开帘子,打量了一下车外的风景。
说起来,自从迁址到江心村后,他也已经好些时日没有走这段官道了。
让陈鹏略显惊讶的是,以前倒没觉着,这官道比想象中的平坦。
不时还会有官府聘用的工人,顶着烈日在官道上进行维护作业,用石子泥沙填平路面什么的。
然而,6路走车驾的运输方式,终究有它的上限。
就像现在,陈鹏带了一半的主力部队,走了半个时辰才看到了县城的城楼。
兴许是布庄里的节奏变快了,让陈鹏对时间和效率变得敏锐了一些。
一行二三十人,搭乘车驾,大摇大摆的进城。
挤是挤了点,但胜在有橡胶轮胎,乘坐时并不颠簸,比那些木头轮子的马车舒适多了。
而他们的重弩和箭矢,就放在车厢中间,用布匹随意盖住。
反正上午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杀了不少的官兵。
此次带着兵器进城,他们丝毫没在怕的。
“大哥,那些城门守卫,好像都死在咱们战线前了,城楼上一个都没有。”牛大力苦笑道,“就连盘查的关卒都不在了。”
陈鹏眺望过去,果真如牛大力所言。
看来,那该死的刘清,为了对付自己,不惜把能调动的一切力量,都派去攻庄了。
只是不知道刘清有没有想到,那些官兵,会死在那条地狱般的乡道上。
无人盘查,陈鹏的车驾,大摇大摆的进了县城。
县城里,来往的行人、车驾,均都没有什么变化。
一直在变的,只是强盛。
三辆车驾直奔县城衙门而去。
既然你刘清不给我活路,那我陈鹏也不必留你狗命。
车驾停在衙门前,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