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为了迎合上意,营造一片“百姓安居乐业”的景象。
干脆把这些寡妇全都抓了去充当徭妓。
相貌差的,能撑过一季。
唯一的活路,便是趁官差登门之前,赶紧找个汉子回头嫁了。
可如今这世道,纵是黄花大闺女,也得倒贴大床才能找
户好人家。
更遑论被视作丧门星的寡妇?
于是原主就盯上了这庞大的寡妇群体,专挑长得俊的小寡妇下手。
那么问题来了,大景朝娶妻容易卖妻难。
但这根本难不倒他,原主另辟蹊径,买通了衙门撰册子的师爷,给他盖上“丧妻”大印。
此后,他就能以填房为由纳妾。
妾侍命贱,买卖由人。
把小寡妇纳入妾籍,把玩几日后,只需一纸休书,草席一卷,飘红院新茶到货。
卖了妾,三七分成,七成还得是人家师爷的。
就这,都还有赚头。
毕竟登记册子的钱,大多是人小寡妇出的,完了自己一分钱没花,财色兼收。
主打的就是一个空手套白狼。
脏是脏了点,但不得不说,这原主还……
真他娘的是个人才!
因此,整个县的小寡妇都人人自危,仇家多了,谁都有可能找他报复。
这不,昨天原主刚纳了个小寡妇为妾,买了二两小酒,正准备回去品尝一下新茶,结果遭人背后响了闷棍,死了。
陈鹏摸了摸草席道,“这草席哪来的?还挺香。”
“大哥你忘了?”牛大力一脸狐疑,“上旬你卖的小寡妇病了,没撑下去,就是用这张草席裹的尸。”
“病死了?”陈鹏讶异道,“什么病?”
“柳病。”
“靠!”
……
在护城河边清洗了不下二十余遍,附带踹了牛大力三十余脚,陈鹏才确信不会被传染柳病。
然后他就把那张养蛊的草席一把火给烧
了。
看得牛大力一阵肉疼,“可我们没有草席了,你家那个小寡妇,将来卖去院里的时候,不是又得从才哥那花钱买……”
“还卖?!”陈鹏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嫌自己阴德没亏够吗?”
“不然还能咋办?”牛大力满脸茫然,“干这活,起码不用服徭役,还能有口饭吃。”
“听我的,这活真不能干下去了。”陈鹏叹了一口气,“这钱赚得,不安生。”
“那……我都听大哥的。”牛大力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旋即皱眉道,“诶?不对呀大哥,我怎么觉着,你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样?”
“挨了一闷棍,悟了。”陈鹏随口答道,便领着牛大力往自家宅子走。
陈鹏家就住在紧挨着县城的围村,好处是够便宜,还能有个小院子。
美中不足的是,屋顶瓦片良莠不齐,每逢刮风下雨,就得换着地睡。
翻开记忆中宅子的模样,一副破败景象。
家具常年没洗,全都落上包浆。
灶台的厨具,均都发霉发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