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文看他一个人无聊,没事便会约他出去玩。
孔文还住在那个狭窄的小出租屋,但是房间力到处都是两个人的痕迹,流弋第二次去的时候才遇到容铮也在,裸|着上身叼一根烟,依旧一副流氓的嘴脸,“小子,你最近往这边跑的是不是太勤了?”
孔文扒着头发从卧室里出来,乜眼瞪容铮一眼,“该他妈滚蛋的好像是你吧?”
容铮好像并不生气,笑着在孔文屁股上拍两下,“今天伺候的不错,爷心情好。”说完搂着孔文的腰吻了一下才穿上衣服出门,当然,站在门口的流弋被犀利的目光剜了一刀。
“你们这是在一起了?”流弋问。
孔文尴尬地敷衍了一句不算同居,打哈哈地把话题带过去。
晚饭两个人买了火锅底料来煮火锅,围着小桌子刚吃几口容铮又回来了,手里拎着几样熟食和啤酒,“哟,这么早就已经吃上了?”
孔文没理他,低着头招呼流弋,“吃菜吃菜,肉都要煮老了。”
容铮像进自己家一样,把买来的东西放冰箱里,拿了碗筷过来和他们一起吃。
趁孔文去厨房里拿蔬菜的时间,容铮瞅着流弋,“你家小白脸把你养的不好么?天天跑别人家蹭吃蹭喝。”
流弋无语,低着头默默吃菜。
孔文端了蔬菜从一边倒进锅里,把剩下的肉都捞到流弋的碗里。
“我吃不了这么多。”
“那就到垃圾桶里。”
一顿饭吃的火星四溅,流弋觉得自己再待下去肯定要变成倒霉的炮灰,找个借口走人。
孔文送他到楼下,说谭旭在t大附近盘了个店面开快餐店,下周六开张。
“他怎么都没和我说?”
孔文看着他怪异地笑,“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有点眼力见的都看得出你家那位很不喜欢你和我们来往,谁还上赶着贴上去不是你也为难?不过也是无可厚非的事,他那样的人又不是谁都高攀得上,生活环境差了十万八千里的,要搅合在一起也不容易。”
“我跟你们交朋友和叶阡程有什么关系?”
“得,反正和你说你也是白说,谭旭也是怕你知道了要跟着一个操心,他又不想问你借钱。”
“是怕我拿叶阡程的钱借他吧?”
孔文发现流弋拧巴起来的时候也很头疼,尤其是脸上的表情也一起冷下来的时候,感觉会很陌生。
“哥们儿没那个意思,就是怕麻烦而已。“孔文挠挠头,他觉得流弋恐怕是永远也理解不了他们这种怕和有权有势的人打交到的心情了,不管叶阡程本性是哪种太子爷,那种优雅冷淡的脾性还是很令人蛋疼忧郁。
流弋一走,孔文电话就打到了谭旭那里。谭旭那边忙的焦头烂额,一听有流弋大爷还闹情绪了,电话直接甩给了廖冬,让他给解释解释。
“怎么不自己解释?”
“你不是他哥么,我觉得他挺尊重你的,就是想发火都得忍着。”
廖冬打过电话去,那边许久才接,廖冬听着那声喂,才发觉好像大半年没听过他的声音了,不自觉地就问了句,“最近还好吗?”
“嗯?哦……还好。”
流弋大概没料到电话这边会是他,说了几个字后就很沉默。廖冬随便说了几句,挂断电话,转过脸去看谭旭,那家伙正忙着写开业的请柬,一笔一划,干净漂亮。
“看不出你字还不错。”
“那是,高中那会儿班上我的字最好看……”谭旭得意地说到一半,立即住嘴,低下头去继续写,脸上没什么异常神情。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很奇怪,他流弋是同类,一样的遭人排挤和和嫌弃,每天在学校擦肩而过却没有互相认识,背地里奢求着爱情姿态卑微地仰望,他追着廖冬自取其辱,流弋追着叶阡程自虐,结果带一身伤地远走他乡。
但是兜兜转转,还是那几个人纠缠不清,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只知道生活还要继续。
最后流弋还是收到了一份珍而重之的请柬,谭旭亲自送来的。
因为正经朋友不多,亲戚也没有,开业礼弄的很简单,流弋来的很早,买了两个大花篮,被孔文嘲笑很难看。
谭旭租的店面很小,重新装修了一遍,看着干净简洁,谭旭一脸从今以后老子也是老板的得瑟表情,被刚进门的流弋直接泼了瓢冷水,“你会做饭么你,开什么快餐店?”
“我不会还不许我有大厨么?”
“廖冬还是孔文?”
“看吧,脑子不好使还乱猜,”谭旭把另一边的叶泠叫过来,“喏,大厨在此!”
叶泠腼腆地朝流弋笑笑,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像在佐证谭旭的话。
流弋记得孔文和他说过叶泠有点智力障碍,目光询问地看看廖冬。
“他确实很会做菜,而且很有天赋,一学就会。”廖冬授业解惑。
饭桌上不可避免地喝了酒,流弋酒品差大家都知道,没谁敢灌,但是人家自己喝的挺high。因为闹到很晚,几个人直接去了廖冬那里。
孔文八卦地四处转了一圈,笑得猥琐地朝谭旭眨眼,“你和叶泠都住这里?这是夫夫养孩子还是方便搞3p啊?”
谭旭一个塑料水果盘砸过来,差点误伤流弋。
晚上流弋个谭旭一张床,他喝了酒,睡的很熟,半夜被廖冬喊起来接电话,迷迷糊糊地喂了一声,刚听那边说了一句话就清醒了。
流弋把电话还给廖冬,从枕头底下摸出自己调成静音的手机,上面叶阡程几十个未接电话,从傍晚一直打到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