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他丝毫不留情面,将手里的灯举得高高的,照亮了面,莫远林和周氏定睛一看,这不正是自己钱袋子里丢的银子么?
还有铜板,因为是周氏特用自己拧的粗棉线串起来的,一眼就能辨认出。
总共六两多,叮呤哐啷散了一。
周氏只现自己丢了五两,因为那是一整块银,不见了一眼就看得出来。
她跟莫远林都不大会数数,竟然没现少的比五两还多。
或者说,这一年多来,莫松一直在偷偷摸摸的从他们的钱袋子里偷钱出去,只是经过去年那场乌龙之后,每次偷拿的数量小,比较小心,没被现而已。
“松啊!”周氏叫唤的声音里都在颤抖,“你拿钱要去干啥啊?你缺钱用怎么不跟娘说呢?怎么能偷呢?这都是爹娘辛苦种挣来的血汗钱呐!”
她不愿面对竟然是儿子偷拿的事实,紧紧闭上双眼。
“他能去干嘛?你们的好儿子,你们猜我是从哪里把他给捉回来的?赌场!”莫庆林上来又连踹了他好几脚,“我叫你赌!叫你赌!”
宛若一道晴霹雳,周氏的双腿一软,往后倒去,口中喃喃道:“赌场?怎么可能喃?”
莫远林扶着她,亦是不敢相信,但丢失的银子跟赌场的筹码都掉在他眼前了,不信也得信。
他向来唯唯诺诺,少生气的人,也气红了脸跟脖子,抬脚就要去踹:“畜生!白养你这么大,不学好!”
这可真是嘲讽,方才袁氏叫嚷着说莫家白养了自己是白眼狼,这下轮到自己亲生的外孙才是那个白眼狼。
趁人不注意,袁氏哆哆嗦嗦弓下腰,想捡走那六两多银子。
这下要是捡走了,那可真就是没有还的指望了。
这场闹剧没有持续多久,莫松的惨叫声很快就引来了刚刚还在“装死”的村长。
村长赶来本意是劝架,但听说莫松偷家里钱去赌了,并且时间还不短,眼神一下子就变味了。
“你这不行啊,看看村东头勇子家,还有你那姑父鲁家小子这还都是身边亲近的人,哪个有好下场?”
村长眼神闪烁,心里寻思道:不管这莫松如何保证悔改,回去都得叫媳妇喊阿源、阿洪、二蛋几个离莫松这小子远点了,最好是连他们家的大人也别再往来了。
这样的人家,连边都沾不起的。
小小年纪就好赌好色。啧啧啧,莫远林这个儿子算是废了,且指望着周氏肚子里的那个吧!
莫家里,除了莫庆林跟高氏,其他人的脸色都还算好。
莫瑛还贴心的主动留下来陪莫惊春睡一晚,若是一切都解决了,明她还得跟着惊春回镇上呢!
反正她现在能赖在店里就往店里跑,借此躲避成日要给她介绍亲事的四周邻居唠叨。
莫庆林满脸颓色,想不明白:“好好的人,怎么就非要去赌。之前说了就不听。”
“之前?什么时候?”高氏追问。
“就去年的样子吧,鲁良成出事那会。”他哑着嗓子,“当时春儿现的,好心去劝他不要走了歪路,反而差点被他打,要不是那我看到了,哼!”
高氏脸上浮现出怒意:“好啊,竟然那么早就开始学坏了!我看去年那会儿在家里嚷嚷着丢钱了,就是他们儿子干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