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惊春朝田夫人跟赵夫人笑了下,道,
“今日请您几位来也是想提前做个见证,表明我莫家的立场。同为街坊,本就该互相帮扶,诸位若日后若遇上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惊春一定鼎力相助。但对于有心害我的人,我也不是就这样任人宰割的,或许一时两日的我拿他没办法,但总有一天回过头来算这笔账的时候。”
杀不死她,就等她变得更强大。
她话音之下的锋芒锐利毕现,邱掌柜听得心惊只余,忍不住嗤之以鼻。
小小萝卜头,说这大话也不怕叫人笑掉大牙?
田掌柜眼里的欣赏却不似作假:“好,年轻人就该有这样的气性!莫家妹子,我随我夫人喊你一声妹子,以后遇上问题了尽管来田家找大哥大嫂。在白山镇我不敢说,但是在这城西一片我若说罩着你,别人动之前可得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胆量!”
田掌柜的面上还带了一道粗长的刀疤,可怖难看,这是他年轻时走镖留下的痕迹。
田夫人和他年纪相差十余岁,算得上是老夫少妻,育有两子一女,还有一个亡妻留下的女儿,养在其外祖膝下。
本来这样的人家,亲戚关系该很复杂,但田家不是。
不管是头一任妻子的娘家何氏,还是如今的田夫人娘家朱氏,跟田家的来往都很密切,对几个孩子都很好,一视同仁。
除去田家本身的势力,何家在城西经营两家酒肆,朱氏则是镇上有名的朱员外家的女儿,朱员外每年都会捐款捐粮,所以田掌柜这么说话也是有底气在的。
赖掌柜在这里面最怕的人就是他,每每田掌柜说话的时候,脸上的那道疤总是随着肌肉扯开变形,狰狞可怕。
他躲在邱掌柜后头。
莫惊春倒是没觉得有什么,或许是看大胡子看习惯了,也不觉得这道疤可怕。
田家竟然开口维护她,这是意外的惊喜。她立马改口称对方为大哥,哄得田掌柜开心了,就算这顿饭没有酒,也吃得高兴!
本是精巧别致的一桌宴席,有人吃得开心,有人却食不知味。
听说那日赖掌柜真是被吓到了,回去之后便和邱掌柜断了来往,生意差一些他也认了,只想老老实实守着这一间铺子过好日子。
其余都很安稳。
总算在一个大晴天,莫惊春将所有的冬衣给洗了出来,晒在小院里,然后拍拍手将门锁好,头也不回地大步往城外走去。
她提前一天已在门口贴上了休息半旬的告示,她是在店门口专门辟了块空地出来,竖上一块木招牌板,每日的食单在外头也贴一份,若是遇到什么情况要关店的,也在此贴出来告示。
在镇口等了一会儿,就有同村的人驾着牛车经过,她跟莫禾连忙招手,给那人六文钱的搭车费,坐上了板车。
板车上除了她们,还有另外三人,她仔细一看,现中间那人竟然是见过的。
有一面之缘。
谢翰卿也认出了她,微笑示意:“姑娘是那天摊主么?”
他付多了钱,自己拿着钱要找时已经走远不见身影了,莫惊春点头,道:“公子那天多付了茶水钱,我寻不到您,正巧现在碰上了,您等等。”
她说着就低头要去掏荷包。
“不用了。”谢翰卿出声制止,“小姑娘也是去莫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