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舒被打呆了,捂住面孔,一时说不出话来。
安筱凭空里窜出来,不由分说地回给程宁一耳光,嘴里骂道:“你看看你像什么样?没有这个男人你就活不下去吗?一大把年纪了,也不检点检点,哪个男人要喜欢你这种疯婆子!”她扭头叫夏景生,“走,夏景生!这种女人,不值得怜悯!”
夏景生叹息一声,伸手拉扯住程宁,“我帮她叫车。”
不顾程宁挣扎,大力把她拉出门去。
安筱兀自愤怒,“妈的,这叫什么事!”转过头来喝,“你傻了啊,人家打你你不会还手啊!气死我了!”
乔舒也觉得自己傻,常常做些连自己也觉得不可理喻的傻事。所以,没有好结果也是肯定的。
安筱叫啤酒。
两人闷头即干尽一大杯。
陡然间一杯酒下肚,乔舒立刻有一丝晕眩。她张口问:“你最近怎么样?”
安筱道:“佳佳病了。”
这小女孩,故意趁着下雨天淋了个湿透,当晚就发起高烧来,直叫着要妈妈。许可只好打电话向安筱求救。
安筱有心不予置理,却是辗转反侧,最后还是软下心来,前去探望。佳佳一看到她就哭,可怜巴巴地抱着不放。安筱忍不住也哭。佳佳死也不肯让安筱走,安筱只好把她带至身边,想及几年养育的情分,不由得心痛落泪,可再一思及其不过一个孽种,心里又是愤恨。
许可来求她,“其实蕾蕾没想过要破坏我们的婚姻。”
安筱说:“那么替我谢谢她。”
许可说:“蕾蕾病了。所以才想着亲近孩子一段时间。”又说:“是我的错。我当时一听说她有了孩子,就昏了头。没有的时候不觉得,可是突然间听说有了,我有可能有一个自己的孩子,我就狠不下心拒绝她了……”
安筱咭咭地笑,“舒舒,你觉得这剧情狗血不?”
乔舒文绉绉地说:“生活永远比电视剧狗血。”
安筱盯着酒杯出了会神,“她换了乳腺癌,时日无多。”
乔舒大吃一惊,“谁?黄蕾蕾?”
安筱苦笑起来,“我突然间,就恨不起她来了。正因为如此,我痛恨自己。”
许可的解释是,他们只是无意间发生了一夜情。没想到有了孩子,正因为这个孩子,他们之间的来往多了,感情的建立,是从这时候开始的。半年前黄蕾蕾被检出身患恶疾,于是提出来,去许可家做保姆,跟孩子共度生命最后的时光。于情于理,许可无法拒绝。
乔舒问:“你相信他吗?”
安筱说:“现在一切恢复原样。他和她,佳佳,都在家里。佳佳高兴得不得了。”
乔舒惊呼,“你疯了啊?”
安筱问:“那该怎么办?”
乔舒答不上来。
如果那个敌人彪悍一点,无理一点,也许我们还可以以暴制暴。偏偏她手无寸铁,风轻轻一吹就会倒下,你能拿她怎么办?
乔舒举起酒杯,“来,干杯!”
醉掉可能会好一点。
夏景生来到的时候安筱已经伏在桌子上。夏景生在乔舒身边坐下,轻声问:“她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