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家的虽然都尽力讨好李家的,可是那李家的也就是个富户,自己家的孩子也是自己家的心头肉,凭什么好都让李家孩子占了,自然也没人去安慰李家的,后来就各自散了。
待人都离开后,水雨凝从内室抱出刚才一直叫得嗓子都哑了的大黄,一边摸着它的黄毛一边说。
“母亲,雨凝知道了,之后躲他们远远的,对不起,母亲!”
水雨凝母亲眼中带泪,自己没保护好孩子却让孩子保护了一回母亲,她又想起以前的水雨凝失踪的那件事,重重地点了点头。
“随你心意就好,母亲和你父亲就是希望你平安快乐。”
“嗯!多谢母亲。”
其实之前,水雨凝就不想同这些孩子们玩了,当时母亲担心她自己独惯了长大养成孤僻的性子,硬是让她同村里孩子玩。
在此之前,有一次水雨凝和几个稍大些的孩子玩耍,有人提议说河边可以捉螃蟹很是有趣,一帮孩子就跑到河边玩。
可这河边有风浪,而且那日附近也有大人陪着,几个孩子还是下了水,待天黑散去,几个孩子就找不到水雨凝的身影了,他们担心家里父母责骂,各自跑回了家。
田家的孩子本就喜欢水雨凝,自然将水雨凝失踪之事同自己奶奶说了,水雨凝父母见天黑了孩子还没回来正在担心,田氏火急火燎地冲进来。
“快!雨凝这孩子,他们几个孩子在河边玩耍,后来就不见了,咱们赶快去找找吧!”
水雨凝的父母一听立马带着大黄一起,点着火去河边寻水雨凝。
没想到这一寻就是一夜……
次日清晨,就在他们万念俱灰之时,晨光照亮了河边,也照亮了河中心的小岛,说是小岛,其实就是一个多长的6地。
岛上有一根枯木,枯木上是熟睡的水雨凝。
水雨凝的父亲、母亲还有田氏还有田家孩子、大黄,四人一狗总算松了口气,后来想方设法将水雨凝抱了回来。
这河边虽潜、但河里面很深、水又湍急,水雨凝绝不可能是一个人走过去的,以一个五六岁小女孩的气力也不可能游到那小岛中央,她是怎么过来的?昨日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待水雨凝醒来后,水雨凝一点都想不起来,自此之后,村里长辈也明令禁止孩子们去河边玩了。
水雨凝的母亲很后悔,在此事生之后还硬说着让水雨凝同那些孩子玩,现在李家闹了之后,水雨凝的母亲彻底看明白了,还是自己孩子的平安喜乐最重要。
水雨凝自小聪慧,明白母亲的良苦用心,所以那次之后也没说什么一直努力在孩子中间隐忍着,现在母亲放下心结,水雨凝安慰说:“母亲,雨凝只是觉得,人群不同、不必强融。”
“雨凝和那些小朋友不一样,母亲看的出来,雨凝之前并不快乐。他们就像是河里的小螃蟹一样,捉在桶里时看似很团结地待在一处,可是若是有一只小螃蟹侥幸爬到桶边,其他的小螃蟹就用钳子将它拉下来,再与它们待在一处。雨凝不喜这样。”
水雨凝的母亲没想到小小年纪竟看事情如此透彻,说:“雨凝你开心就好,母亲不会再多说什么了。”
“多谢母亲!”水雨凝的眼中如被暖阳温暖的大海一般波澜壮阔、璀璨生辉。
随着水雨凝一天天长大,从清丽可爱的农家姑娘出落得如出水芙蓉一般。
虽然身着粗布衣裳帮家里干活,却难掩天人之姿。
这些年水雨凝长大后,读书之余帮着家里干了不少活。
因为土地肥力下降,收成比往年减少了很多,很多农户要么有点小钱去镇上做点小买卖,要么投靠其他村的亲戚,能走的都走了,剩下的都是像水雨凝家这种无处可去的还在村里苦挨着日子。
收成上不来,水雨凝的父母也更辛苦。他们本是粗糙的双手上更是添了不少伤口,毕竟除了养家糊口外每年还要交人丁税。
往年官府小吏来村里收一圈基本都能交上,这两年不知怎的,村里人走了不少,人丁税反而涨了许多。
这天,两个官府小吏比往常提早了数日来收税钱,几家几户收下来,处处都是杯盘狼藉之声,村里没有钱了这些官府的犬牙就来抢村民的东西,美名其曰“以物易税”。
两个小吏转眼就到了水雨凝家门口,大黄远远就开始嚎叫,水雨凝父亲急忙放下手里的编筐过去应门。
他先呵斥了一下大黄,随后赶快打开破木门,映入眼帘的是两个衣冠不整的小吏,一个年老的手里拿着烟袋,另一个年少的腰上别着不少东西,看样子都是从各家“收”来的“税”。
水雨凝父亲深深一鞠躬:“两位青天大老爷,请问有何贵干?”
“废话少说,把你家税钱交上,赶紧的!”小吏一边斜着眼瞥着水雨凝父亲,一边又贼眉鼠眼的往院里看。
“小人这就交来,两位大老爷息怒,息怒。”水雨凝父亲赶紧掏出半吊钱塞给那小吏。
那小吏哂笑着接过说了句:“少了吧。”
“不知大老爷这是何意?”水雨凝父亲还是卑躬屈膝的样子不敢抬头看两个官差。
那小吏唾沫翻飞,叫嚷道:“你个土包子,果然乡巴佬屁都不懂,快点,你敢抗官府的旨意不成?麻利点,要不咱们回衙里可不止这个价了,让你全家吃不了兜着走!”
水雨凝父亲连忙把筐子里所有的果子和粮食都献给那小吏,随后跪下求饶道:“两位大老爷,我们家人丁稀薄,就我一个男子,今年收成太少,这是我全部家当了,劳烦二位大人有大量,这次先顶上,下次补齐,下次补齐,行不行?”
那贼眉鼠眼的小吏看都没看一把将东西都甩到地上,水雨凝一家省吃俭用从牙缝中留下来的果子和粟米撒了一地。
“这个乡巴佬把我们当傻子呢!”那人转头推了一把水雨凝父亲,嫌弃的绕过跌坐在地的水雨凝父亲进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