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板上释经、习作、诗律占了绝大部分。
照理说,书院也不是时时刻刻都在讲经作文,偶尔也有乐理、棋艺和茶道,不过书院学子众多像是骑马射箭那等既要花钱,又要场地的课程,当下是没有的。
相对与杂科而言,读书和做文章,才是正道。
真是乏味啊当年自己竟然也是这么学过来的,现在的林如海旁的不想学,君子六艺里,反而想把骑射练一练。
林如海握了握自己的胳膊。
唉还真是手无缚鸡之力
忽然有人从背后拍了他一下,林如海转身。
来人是和他一年中进士的同学,名字叫做张善,现下已经四十来岁。
张善一张国字脸,身材魁梧,林如海站在他身边,显得娇小可人。
慈爱笑道“如海,你都来书院几年了,怎么,要把课表看出花儿来吗”
林如海指着课目表上挂出的牌子,无奈摇头“都说君子六艺,我看也只有一艺。”
张善抚掌颔,“自然是朝廷考什么,书院就教什么,科举又不能设校场,让举子挨个去试,那些家资丰厚的学子尚且能一学,贫寒之士,又该何如”
林如海对此言心悦诚服,冲着张善拱手道“您说的对,是我浅薄了。”
林如海也没想着让书院开这门课,正巧他就是家资丰厚的,倒是可以想办法自己私下学一些。
这些钱不花在自己身上,难不成留着给荣国府养一家老小,给贾元春盖园子
张善舒朗的笑了几声,让他不必介意,邀他去饭堂用饭,林如海想着还有两个小厮,只好婉拒了。
进来书院头一日,常安和常吉忙活大半日打扫,累得一身臭汗,洗漱之后倒头就睡。
林如海作为主子,睡得当然比下人还早。
再往后几日,常安他们都歇过来了,林如海还是天一黑,倒头就要睡。
常安不敢多话,撺掇着常吉去规劝。
常吉支支吾吾上去,指了指隔壁院子的方向“大爷,隔壁两位公子都还没歇呢”
林如海已经钻进被子,半坐在床上“晚间看书伤眼。”
常吉偷摸一看,他们大爷没像是从前的习惯,睡下时会在身边放一册书,若是走了困,就会点起灯来看一看。
不过大爷说的也有道理,晚间看出伤眼,还可能会失火。
常吉不好说什么,只能乖乖退下,第二日一早,仍旧来催“大爷,旁的学子已经起来晨读了。”
林如海穿着一件窄袖衫子,照着画册上的样子有模有样的学习扎马步,看着满脸阴云,忧心忡忡的两个操心小厮。
“我不是已经起了吗”
常安和常吉无奈相视一眼。
呵,进了书院,更没人能管大爷了
且说林如海早起松活一番筋骨,听了一会儿课就觉得乏味,杵着下巴随手拿笔就开始乱画。
“啪啪啪”
先生的戒尺在他面前的书案上敲了三下,竹纸上被敲出一个长条印子。
夫子那一簇山羊胡子,几乎要被吹飞了“如海,林如海你这是在作甚”
林如海举起自己画的东西,耐心解释道“学生此番游历京城,一路行船,闲来无事,是以画了一下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