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舞姬和乐师们微微一怔,迟疑的朝皇帝看去,皇帝扶额:“这两个草包。”
燕诀斜斜睨了眼夏娆,夏娆这才乖巧凑过来,轻声道:“只是一点儿痒痒粉。”
“不值得动手。”燕诀淡淡说完,便端起酒盏,给皇帝敬了酒。
夏娆倒是不这么想,燕诀做事都有目的,仿佛目的外的东西浑不在意,可夏娆在意,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才是她的行事之道。而且就算是草包,燕诀先前不也中了他们的计么?
等等……
夏娆瞧着淡定的燕诀,难道说这两个草包,也只是被人算计了,真正算计她的,还另有其人?
宫宴结束,燕诀刚起身,凌北墨就走了过来。
“燕世子,皇姐她可还好?”
“很好。”
“那就好,等她身体恢复,你们也差不多该成亲了吧,我先在这儿恭喜燕世子了。”凌北墨笑着说完,看了眼压低了帽檐的夏娆,笑容更甚:“对了,还劳烦世子爷回去后,替我跟小燕子问声好,今儿我可是又救了她,让她备好谢礼,过几日我登门来取。”
说罢,便狐狸般眯起眼睛,笑着走了。
夏娆悄悄抬头瞧了瞧,凌北墨似有所感般,回头朝她邪气一笑。
夏娆才默默躲在了燕诀背后:“爷,妾不是有意跟他有牵扯的。”
“嗯。”
燕诀不甚在意的往前走去。
夏娆赶忙跟上,边走边小心的看着他的脸,但夜色幽暗,仿佛将他整个人都笼入了黑暗中般让人看不清晰。
“方才宴会上,你发现了什么?”燕诀问。
夏娆见他察觉自己一直在打量宴会上的人,这才道:“妾身发现,坐在十三皇子身侧的人和对面倒数两桌的人,都一直在借着身后伺候茶酒的宫女传着话。”
“继续。”
“十三皇子身侧的那一家家主,应该身患重疾,虽还能勉强维持一两个月的性命,怕也撑不住更久了,但那人似乎不知道,还在不停的喝着对他来说犹如砒霜的浓茶。”夏娆道。
燕诀闻言,似乎也有些惊讶。
“你说的那一家,乃是十三皇子的舅家,家主如今任职大将军,统领着西边二十万边防大军。”燕诀看向夏娆,道:“若是你,可有办法救活此人?”
夏娆不解:“十三皇子不是要刺杀您么,您为何还要救他的舅舅?”
说完,夏娆就反应过来,肯定是因为南烟姑娘……
“因为他舅舅一死,军权就会分散落到朝臣们手中,北燕近郊小国正在虎视眈眈,军权此时分散并非好事。”燕诀说完,看了看她,见她一脸认同的点点头,眸色深了深:“你没读过兵书,倒似乎懂这些。”
“略懂。”夏娆打着哈哈,略过这件事,才道:“但此人病入膏肓,救活是不可能了,让他多活一年半载的倒是没问题。”
夏娆看向沉思的他,从未想过,所有贤臣大骂的奸臣,居然首先考虑的不是个人恩怨,而是整个北燕的安危。
这个燕诀,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出了宫,回到马车上,夏娆看还在凝神的燕诀,不打算吵他,但肚子却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燕诀眼睫微动,睨了眼装作若无其事朝车窗外看去的夏娆,伸出手来。
夏娆看他的手是朝自己的脸伸过来的,心跳都快了些,他要做什么,打自己,还是掐自己?
或者……强吻自己?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时,燕诀的手将她的脸往旁边扒了扒,从一旁打开了一个暗格:“里面有吃的。”
夏娆轻咳两声:“我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