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才微微看了眼凌北墨,会意,跪下磕了头,便自觉往老皇帝的宫殿而去。
刘才过来前,回屋洗漱换了身衣裳,多看了自己的干儿子一眼,就揣着刀去见老皇帝了。
范公公等人早就被凌北墨调走了,刘才来时,老皇帝正盘膝坐着沉闷的看着抄录来的奏章,问见是他来,还问:“怎么是你,范公公呢?”
“奴才来给太上皇请个安,也给奴才的家人说一声,仇报了。”刘才垂眸。
老皇帝手一僵,看似年迈的刘才却格外的有力气,迅速的将手里的匕首狠狠刺入了老皇帝的后心口。
这一刀下去,外面的禁卫军也冲了进来,乱刀砍死了犯上作乱的刘才。
老皇帝,驾崩。
次日,老太后刚苏醒,因为‘过度伤心’,病故。
燕诀听到消息时,已经是年关。
大雪纷飞的日子,燕诀负手站在门前,问身侧的人:“世子妃已经与王爷去往安全的地方了吗?”
“回禀世子爷,世子妃已与王爷一同启程了,但世子妃似乎并不打算留下来。”回话的人道。
“为何?”
“因为……”
底下的人有点儿不敢答,尤其是瞧着一身黑衣越发显得肃杀的燕诀时。
燕诀长眸微扬;“说,饶你不死。”
“是。”底下的人这才松了口气,道:“因为世子妃说,反正您也不要她跟孩子了,和离书也早给了,等送燕王爷几人到了安全的地方,她也要去追寻自己的幸福……”
底下的人说话的声音是越说越小,到最后几乎都没声音了。
等说完,才忙道:“主子,外面还忙呢,奴才先行告退!”说罢,一溜烟就闪身了,不然他怕他们爷要被活活气死还得拖着他一起下地狱。
燕诀铁青着脸,气郁的忍不住在房间来回的走,走过来又走过去,手里抓着的支玉簪早捏得粉碎。
这小妖精,除了自己,谁能容得下她这份骄纵!
除了自己,谁给她孩子当爹!
除了自己……还真有那么些个臭男人!
气死,这世上男人也太多了!
屋外,暗卫们跟护卫们齐齐围观着暴走的燕诀,就连藩国苦战,燕诀几次陷入生死边缘,也不曾见他有半分慌张过,如今世子妃遥遥传来的几句话,竟把他气成这个样子。
众人心里达成众识,宁得罪世子爷,不得罪世子妃!
远处,夏娆鼻子痒得厉害,还嘀咕,谁又在暗处骂她呢。
“嫂嫂……”燕朗张张嘴,又不自在的闭上了,道:“你一直心事重重的,在想什么呢?”
“没事。”夏娆只是在想,小琦既然已经发现了自己不在,凌北墨会不会有什么动作。
哎,不想了,现在手边还是个烂摊子呢。
燕珺儿虽被抓,但云染肯定要借机北上,云染现在杀红了眼,少不得又是一场生灵涂炭。
“对了,子溪现在怎么样了?”燕朗问道。
提起楼子溪,夏娆心思暗了几分,将情况如实与她说了。
燕朗皱眉:“云染真不是个东西,子溪这般娇弱的女孩儿,他也下得去手!”
“所幸她忘记了这一切,只希望她一辈子也不要想起来,这样起码她未来不必承受这样的痛苦。”夏娆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