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榜下捉婿」本就帶了濃烈的八卦色彩,再加上季戈之前被退婚一事,難免叫那些不懷好意之人聯想起來,杜撰出不好的傳聞。
季家好一番整治,才勉強將流言壓了下去。
季戈倒是不以為意,每日仍舊該吃吃該喝喝,偶爾帶著三兩兄弟打馬遊街,甚至出城跑馬遊玩,連婚事都少有過問,小日子過得是逍遙又自在。
但總有人見不得她好。
文安侯與榮國公幼年同為當今伴讀,兩人又都是有真本事之人,於是當今親政之後便破例讓兩人襲封了祖上爵位。
因兩人關係不錯,文安侯獨子林海出生後便起了聯姻的心思。
但不巧的是,賈家與王家也是姻親:榮國公次子賈政娶了王家長女;賈家與牛家又同屬四王八公勢力,向來同氣連枝。
所以季戈與林淮定親的消息傳到京城後,牛家與王家就起了幾分旁的心思,兩家小輩靠著賈政與林海有了聯繫,接觸幾次後,便迫不及待地將閒話傳到了他耳中。
林海半信半疑,回家將此事告知了父親。
他有些擔心林淮:「不知淮兄弟這門婚事是如何定下?中間可有其他隱情?真是季家仗勢欺人,強捉了淮兄弟,導致他為了季姑娘的名聲不得不娶?」
文安侯皺緊了眉頭:「族長來信並未提及此事。」
父子二人面面相覷。
半晌,文安侯開口:「族長特意托我在京城為淮哥兒操持婚事,對這門婚事應當還算滿意?不管怎麼說,季林兩家馬上就要結為姻親,萬不能因此事生了嫌隙。如海,你在外萬不可提及此事。」
頓了頓,又道,「你最好在家專心讀書,儘量少與賈家聯繫。」
林海點頭:「兒子省得。」
此事並未影響到文安侯府對季戈的觀感,他們仍保持著之前的節奏,繼續為林淮的婚事忙碌。
宅子打掃乾淨了,婚房布置妥當了,聘禮也準備好了,就等著林淮這個郎官上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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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泠病好後,林淮便立刻啟程了。
薛氏還想設法拖延,卻被族長無情鎮壓,再加上突然生病,在林淮啟程這日連臥室的門都出不了。
林泠將哥哥送走後,回屋侍奉母親。
薛氏卻罵她:「你哥哥去了京城,以後可不會再回來了,你我母女二人連最後的依靠也沒了,以後豈不是任人欺負?」
林泠安慰:「族長在呢,而且怎能耽誤了哥哥的婚事與前程?」
薛氏惱怒地戳了下她額頭:「你怎麼這麼笨?他婚事與前程越好,就離我們越遠,越沒辦法照顧我們,合該讓他留在姑蘇陪著我們娘倆兒,一輩子去不了京城才是。」
說完面露痛恨,「那個白眼狼,我好歹勞心勞力照顧了他那麼多年,我生病了竟也不說留下侍疾……」
林泠猛地起身:「您這話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