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爸爸也不扭捏:「這孩子現在還算爭氣,也多虧那床小被子從小護著他。」
「是他自己的福氣咯……」
秋時雨在家屬區附近逛,走遠後就聽不見大人們的談話。
他圍著一片鬱鬱蔥蔥的香樟樹,繞到了後面的一排二層樓高的小白樓,樓旁種著玉蘭樹,在嚴冬季節努力朝上伸展著花枝,一朵朵白色的花苞迎風搖擺,猶如蠟雕一般清澈透亮。
呆呆看了一會兒,秋時雨拿出手機拍照。
等他背著光翻看剛剛的成果,才發現牆角樹根旁還有一隻玳瑁貓入鏡。
將照片發給蕭蘇寒,但對方這會兒應該在訓練。
秋時雨也不急著要回信,更多時候,他和蕭蘇寒的狀態就是如此:等待也可以是一種很好的心情,因為等的是對方,所以這個過程其實是充滿期待的……
到了中午,大家一起在附近的餐廳吃了飯。
下午天氣還不錯,秋爸爸果然和老廠長約著去釣魚。
秋媽媽嘴上說著要再逛逛,實則拉走了兒子,悄悄問他:「不和爸爸媽媽一起回家,是不是還想去見人家一面?」
秋時雨這才坦白:「除了去見二毛,其實他馬上要生日了。」
「你這孩子!怎麼不早說呀……」秋媽媽急了。
秋時雨大概想到了她想要做什麼,連忙將媽媽拉住:「我都已經給他準備好禮物了。」
但秋媽媽堅持要買件禮物,領著兒子直接打車回市區!
「我都給二毛送了,可不能厚此薄彼。不然你把東西帶過去給二毛,人家卻什麼都沒收著,尷尬地空著雙手,這心裡就算不難受也得有個小疙瘩。媽媽隨便買點什麼,不打緊不費力,你不許攔著聽見沒?」
但轉頭,秋媽媽就在專櫃包了一條和秋時雨脖子上幾乎毫無色差的圍巾!
刷卡簽字一氣呵成!
「呃……」
「拿著,回頭給人家送去,知道不?」
秋時雨無奈應下:「我會告訴他是你送的生日禮物。」
秋媽媽這才滿意地點點頭,逛著逛著又給兒子挑了塊表:「你爸爸當初穿著襯衣戴著手錶的樣子就很儒雅,我的阿雨現在也長大了,漸漸有了成熟的樣子……」
*
當天下午,秋媽媽還給老廠長買了一份禮物。
晚上兩撥人告別時,老廠長親自提著一個包裝嚴實的軟皮小箱子,交到了秋時雨手裡。
「廠子早就沒了,積壓的貨出的出、捐的捐,後來倉庫還起過火。這床被子是我小女兒原先的陪嫁,只可惜她也從沒用過,搬出家去後,又被我收了起來。你是個有福氣的好孩子,懂得珍惜。我從前覺得太過依賴會不利於精神獨立,可現在老了,又恍然覺得依賴也是一種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