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光一瞥,還以為是蕭蘇寒又神神秘秘地跑回來——
噢,這不是甄嘉夕正上頭的冰球14號麼?
錯身而過的功夫,秋時雨又低頭給蕭蘇寒回了簡訊。
「你家裡往上數兩代、三代,真的沒有俄國血統?」
蕭蘇寒才剛到候機廳坐下,莫名其妙接了這麼個問題,他理所當然的撥通了語音,當即就否認道:「沒有,不可能。我家往上數三代都是B市人,正兒八經的漢族人,少數民族的血都沒混到,更別提外國血統了。」
聽到秋時雨有些悶悶的笑聲,他福至心靈想到奧運期間的笑話。
「你是想說毛子擊劍隊那個18歲的重劍?」
蕭哥自己都樂了:「為什麼你們都覺得像,還說他是蕭蘇寒俄國分寒,『卷卷類蕭』,其實我在後台準備的時候也有看見過他,可是真看不出我倆哪兒像!」
「大家說的像不是單指五官相貌,而是一種感覺。」
看到這位年輕的毛子選手,不可避免地想到兩年前同樣初登世界賽場的蕭蘇寒,他們倆某種程度上給人的感覺很像,亮相劍道的瞬間,整個人自帶一種「大少爺駕到,閒雜人等統統閃開!」的氛圍。
這種拽勁兒有點中二,但又不叫人討厭。
說白了,大家就是喜歡選手意氣風發、自信張揚的樣子!
秋時雨輕聲笑了笑,電梯門正要合上,一隻大手從外面伸進來攔住,他下意識地避讓、朝後貼出牆壁。等了兩秒,電梯門再次合上,轎廂勻上升,秋時雨稍稍拉了拉帽檐、繼續聽蕭蘇寒講話。
「我懂了,你們就是喜歡這樣的18歲男大生唄!」
他故意曲解,仿佛真的很吃味兒。
因為蕭哥知道,秋時雨一定會轉過頭來哄他——
「噢~你是在誇你自己嘛?」
蕭蘇寒這才臭屁地說道:「我雖然是年初生的,可也算18歲上大學,你老實說,是不是看到一個『卷卷類蕭』就想起當年的我?」
「沒有,不一樣的,沒法兒比!」
哪怕是兩片看似一樣的樹葉都有不同的脈絡,何況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人?
秋時雨能理解甄嘉夕所說的「14號有點像蕭蘇寒」。
但實質上,他完全不認為兩者之間有什麼可比較的。
甄嘉夕愛看的各種「替身文學」里,主角最後的結局往往是愛上一個和白月光類似的人,甚至因此反過來憎惡曾經深深喜歡過的白月光。
可要秋時雨說的話,這種感情轉變就是本質上的變心。
何必要為自己心意改變找那麼多情有可原、深有苦衷的理由?還是說,給過去和現在的人套一個所謂「白月光」、「硃砂痣」的標籤,就能最大限度地解放內心深處的負罪、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