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清冉见几个丫鬟没有动作,也不在理会,直接绕过舒清漪就向前走去。身形虽瘦小,脊背却挺得笔直。
舒清漪拉了一把没拉住,恨恨的朝地下啐了一口“猖狂什么看我告诉爹爹去,等着被罚吧”
剩下的几个丫鬟们窃窃私语“我怎么觉着六小姐不同往日了啊今天竟然敢撞了我们小姐还放话威胁我们。”
“对呀,六小姐这是怎么转性了竟连我们五小姐也敢顶撞了”
舒清漪听见丫鬟们谈话,更觉没面子,捏紧了手中的绣帕,恶狠狠的说道“一个个议论什么是想捱挂落吗”
丫鬟们纷纷噤声,不敢再言语。
她复又小声说道“舒清冉,就暂且在让你猖狂两天,过不了几天,你这嫡女之位就该让给我了
”
也不怪丫鬟们议论纷纷,往日里五小姐也没少欺负六小姐,可她一般都会忍气吞声,更遑论拿老太太来威胁他们了。
而已经回道兰荷居的舒清冉,现在心中都想着今天在她父亲书房外面听到的那一番话。
十三岁的少女,虽正是无忧无虑的豆蔻年华,但处在深宅大院,平日里又受尽冷眼,也自然少了平常女儿家的天真烂漫。
往日里也不是没有过抱怨,为何自己身为嫡女却在府中过着如此日子,但受母亲影响,处事总是有一种淡泊宁静的感觉。
以往遇见舒清漪的挑衅,她也是能避则避,不能避也就默默的受了。只望舒清漪不会因为她而恼怒,然后芸娘来克扣他们母女的生活用度。她自己无所谓,但母亲本就身体不好,如果在受到刺激更不利于养病。
何况萧氏平素也是一个沉静的性子,耳濡目
染之下舒清冉也是颇有其母亲的风骨。
今日之事,也是她心中实在愤慨难平。平日里自己和母亲退人一步,处处不争不抢,任由芸娘母女欺压挑衅。但这样芸娘都不满意,竟然与父亲商议着要谋害母亲。
既然忍让无益,那又何须忍让
眼看着三日之后就是赏花宴了,芸娘也会选择在这天动手,自己一定要阻止这件事生。
舒清冉心中暗自庆幸,还好老天垂怜,让自己听见了这个事情,还能有机会救下母亲。以前只道是母亲身子弱,现在想来一定是母亲的吃食里被芸娘的人做了手脚,这个兰荷居里,也必定有着芸娘的人
只是敌在暗我在明,现在一时半会也找不到是谁暗中像母亲投毒,只能先提防着赏花宴那日。
舒清冉心中忧心忡忡,但经过今天这一事,她也再没了要忍让芸娘母子的想法。
你越是退避,人家越要制你于死地不如奋
起反抗,反倒叫人不敢有轻视之心,
想明白这点,舒清冉心中决计要改变以往的行事方式,否则哪天自己和母亲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心事重重的进了自己的房间,还在思考着如何避免三天后的投毒。这件事是断断不能告诉母亲让她忧心的。不仅如此,还不能让母亲现她的反常,舒清冉调整好心中思绪,将一切心事都压下眉间。
换上一副笑脸,舒清冉轻轻的推开了母亲卧房的雕花木门。
门上的木漆已经斑驳,一推开出沉重的“咯吱”声,入目是一张黄花梨卷草纹木桌,上面摆着一盅青瓷小碗,盛着简单洒上葱花的蛋羹。除此之外只有一壶清茶与几个同款式的陶瓷茶具。
桌子南边是一架镂空四季花卉薄纱屏风,后面隔着一弦丝雕花架子床。其次之外正对着床尾有一个红木雕漆梳妆镜,上面零零散散摆着几样不值钱的银饰。
舒清冉的母亲萧氏起病以来睡眠颇浅,在听
见门开的声音时就已经惊醒了。
“冉儿,是你吗”萧氏轻轻的问道,声音柔美,却因染病染上几分沙哑。
“娘,是我。”舒清冉轻声回答,绕过屏风走到床前,“可有感觉身子好些了吗”
萧氏穿着一套白色中衣,头披散开来,嘴唇苍白,衬得整个人越病入膏肓。
舒清冉眼睛一酸,几欲落下泪来。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