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戏越来越精彩了。”
余晚之俯身问春文,“还有呢?她还做了些什么?你又知道些什么?既然已经开了口,那便一并说了吧。”
春文撑着地往后蹭,脸上的伤口还在渗血,糊得到处都是。
不知道为什么,她看见余晚之就觉得害怕,明明那样娇弱的一个人,却莫名给人一种威压,压得人抬不起头来。
“小姐先,先答应饶了我。”春文鼓起勇气道。
“和我谈条件。”余晚之垂眸看着她,说:“你配么?”
春文在她看蝼蚁一样的目光中向后挪动,又被楼七堵住了去路,“还躲,你能躲哪儿去?”
余晚之蹲下身,捡起地上的筷子在雪地里划了出几道痕,那几下如同划在春文脸上一般,让她觉得伤口更痛了,甚至向四周延展。
春文紧盯着余晚之,呼吸越来越急,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余晚之轻笑,“不如这样,我今日便饶了你,好让你说话痛快些,怎么?”
“好!我说,我说!”春文拼命点头,生怕余晚之反悔,飞快地说:“夫人说你是妖物,找道士求了符,还去大昭寺求了香灰,让我把香灰放在小姐的茶水中,那东西味道重,我怕被现就没敢放,她又让我趁小姐睡觉的时候把符纸贴在小姐脑门上,可是我根本没法近小姐的身,就只好趁小姐外出的时候放在了床褥下面。”
余晚之一个眼神,坠云立马进去,不一会儿就从里面取出几张符纸。
“小姐,床板上还有,贴了好多。”
余晚之伸手去接,春文看着她的动作惊恐后退,好像只要她碰了符纸就会现出原形一般。
“瞧好了吗?”余晚之捏着符纸在春文眼前晃了晃,笑出了声,“它伤不了我,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道行高啊,它奈何不了我。”
春文脸上的惊恐更甚。
余晚之倏然收了笑,符纸往春文脸上一扔,起身道:“都是蠢物,她是得有多蠢才会用你这样的东西?别的事呢,还有吗?”
“没有了。”春文摇头,“别的没有了。”
余晚之盯着春文,开口问的却是楼七,“她方才偷听了多少?”
“没听见。”楼七说:“她刚靠近就被我现了。”
那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余晚之转身往屋里走,楼七跟上来,“你真要放过她?”
“那是自然。”余晚之停在门口,眼神扫了春文一眼,春文连忙爬起来就跑。
楼七没去追,冷哼一声,“我看你倒不像是心慈手软的人。”
“但我守信呀。”余晚之望着春文跌跌撞撞的背影,慢慢笑了起来,“我答应过今日饶了她,可没说明日也饶。”
楼七:“……”
楼七看着余晚之,却没有笑出来,
她敛眸想了想,不过一夜,余晚之的性子似乎更让人捉摸不透了,甚至像是,比从前多了几分阴郁。
难道是昨日出门生了什么事?
楼七将疑惑压进心里,跟在余晚之身后进去,一同步入了里屋,坠云正掀开了被褥,要撕床板上的符纸。
“别动。”余晚之出言制止。
坠云狐疑道:“不撕吗?”
“留着。”余晚之淡淡道:“我还有用。”
坠云又将被褥放了下来,心想要是换她晚上躺在符纸上睡觉,怎么都慎得慌。
房门敞了半晌,房中和外头一个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