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珠,你知道做太监的对食意味着什么吗?”
阿珠一颤,仰头便对上了6慎那浮着暗光的眼。
……
“他6慎是什么东西,也敢和本宫抢人!”卫雅捂住胸口,气得挥袖将案桌上的瓷瓶银盏通通扫了下去。
霎时一阵尖锐的瓷器破裂声响起。
碧袖见状立刻上前劝道:“公主,您这是何苦来哉!当心气坏了身子。那李元珠不过是个乡野丫头,如今6秉喜欢她,要了她去,您便当做了个顺水人情罢了。”
“若是旁的什么人,本宫如何会去在意,可她那张脸,就算和李秋娘没甚么关系,本宫瞧见了也生气。碧袖,你不是没看到,自从本宫那日要将李元珠嫁走,薛郎这几日便和失了魂似的,定是在思李秋娘那个乡野村妇!”女子玉白的指节攥紧,美目中尽是勃的怒气。
“碧袖,你说本宫堂堂大晋公主,难道还比不上一个乡野妇人吗?”
“公主,您何出此言。您可是大晋最尊贵的长公主,莫说是普通的乡野妇人,就算是世家贵族最出色的女子也是不及公主您半分的。”碧袖恭维道。
卫雅听到这话才稍稍舒心,面色略缓,“如今人在6慎的手里,本宫暂时动不了她。”
“暂时?公主难道您还想…”碧袖欲言又止,她虽知道公主憎恨李秋娘,可李元珠只不过就是个和李秋娘长得相似的小姑娘罢了,何苦花那么大精力对付她呢。
卫雅望着碧袖的疑惑的神色冷笑,红唇微启道:“碧袖,你不懂,不管李元珠是不是李秋娘的女儿,她如今都成了本宫心头的一根刺,这根刺一日不除,本宫就一日不安宁!”
还未等碧袖答话,便听屋外有仆侍通传世子来见。
卫雅闻言面色一变,又恢复了往日那副言笑晏晏的模样。
“把屋子收拾收拾,待会儿便请世子进来。”卫雅看了眼一旁的两个侍女,出声吩咐道。
待收拾完,碧袖便出去通传。
未过片刻,便见一身姿挺拔,身着飞鱼服的青年撩开珠帘进了里间。
“母亲近日可安好。”谢兰安向卫雅行了一礼。
“平日里忙东忙西的,今日倒有空来看本宫了?”卫雅斜靠在榻上,一旁的侍女正恭敬地跪在地下轻轻地给她捶着腿。
“说吧,又有什么事要来与本宫说了?”卫雅
谢兰安闻言浅笑,“还是母亲最懂我,即使如此,我便直说了。”说吧便挑着那双狐狸眼,坐到了一旁的榻上,望着卫雅开门见山地问,“听说母亲前几日从东厂选来的侍女被6慎那厮又要了回去。”
卫雅闻言轻笑,“怎么,这点小事还能传到你们北镇抚司。”
“母亲,您这话可就说笑了,这京都就没有我们北镇抚司查不到的事,更何况这又如何算小事。”谢兰安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又笑道,“只听说这侍女本事不小,竟能勾得6慎认她做对食,而且居然还向圣上亲自讨要她。”
“这有什么稀奇,不过男人本性罢了,纵然是断了根的阉人,那想女人的心思可没断。”卫雅冷声笑。
这长得像秋娘,性子果真也和那狐媚子似的。
“那6慎不是向来冷心冷肺,往日里有人讨好送他的美人不是通通都被打了。”谢兰安弯着眸子,“如今他栽在了这么一个小宫女身上,也不知是真是假。”
谢兰安喝了一口茶,“不过圣上此下倒是安心了。”
卫雅闻言娥眉轻蹙:“此话怎讲?”
谢兰安哂笑:“母亲,您可知这世上最可怕的是甚么人?”
“什么人?”
“无欲无求,无牵无挂之人。”谢兰安放下茶盏,“昔日6慎就和个钢筋铜骨的铁人似的,可从未见过他哪回有如此失态过,如今只为了个女人便如此,您说他这个软肋值不值得圣上高兴呢。”
“软肋?”卫雅疑声,“那侍女当真对他重要到如此地步?”
谢兰安摇头:“不知。”又看向卫雅道,“6慎此人多般狡诈,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至于那人到底是不是他的软肋,一试便知。”
“那李元珠不过是个乡野丫头,有甚么好试的,依本宫看,不过是6慎一时兴起罢了,谁会为了个身份低贱的丫头让自己身处险境。”卫雅讥笑。
第3o章成为对食的第五天 听完6慎的那句……
听完6慎的那句话,阿珠一早上都懵懵然的,饭都吃的没平日里香了。
6慎说完那句话便起身离开了,留下小娘子一头雾水地歪倒在了软榻上。不过好在6慎并未一直追问下去,若是他一直留在这寝屋里,阿珠还真不知道说啥为好了。
听福禄说,6慎似是又去了司礼监办事。
阿珠一个人用完早膳,坐在雕花梨木窗前把6慎说的那句话颠过来倒过去地反复斟酌,还是未想明白6慎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她如今虽是他的对食,可他又不喜欢她,她也不喜欢他,一切不过是逢场做戏而已。为何6慎仿佛对她还真是颇有兴致似的,难道6慎当真瞧上了她不成?
思及此处,小娘子猛然打了个寒颤。
李元珠,你想什么呢!像6慎这种冷心寡情的人怎么可能会真心喜欢上一个姑娘呢。还是她自己的正事要紧,趁现下6慎不在东厂,她得赶紧找出布防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