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君来了,舞哉便好了。”
自从来到产屋敷家里,你总是听见这句话。
你对此多少感到有点无语,你又不是移动血包,怎么可能站在这里就能给舞哉加血,要说回血,那还是治愈技能更实在。
你看着舞哉,“我问你,你现在身体有没有好一点,说老实话,不准说那些有的没的。”
舞哉脸上满是忐忑,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自己身体舒不舒服都答不出来吗,真是个呆瓜,你叹气,“算了。”
他好像以为你生气了,紧张地揪住你的袖子,“身体一直是这样,没有、咳咳,没有变化。”
行吧,看来你的治愈技能还不够牛,你见他咳得难受,给他倒了杯水。
想到日本人爱喝冷水,你友爱关怀“多喝热水。”
他乖巧点头。
仆人进来把烛火点亮,然后又迅退了出去,房间一下子明亮了许多。
舞哉那个呆瓜像是捧着宝贝一样,捧着手里的茶杯,好半天都不喝,你没忍住敲了他的脑袋一下,“干嘛不喝。”
他紧紧攥着茶杯“这是姬君倒的水。”
他看着你,“舞哉舍不得。”
不就一杯水吗,你摊好纸笔,“我再给你倒不就是了。”
他乖乖一饮而尽,眼睛弯成月牙,像是吃了糖一样。
这孩子多少有点招人疼了,你揉了揉他的小脑袋瓜,“来画画。”
舞哉忐忑地看着你,“舞哉不会。”
“没事,想要什么”
你教他握好毛笔,然后再握住他的手,“我们一起画。”
他看着你们两个交叠在一起的手,“想要一间屋子。”
你勾勒好一个和室的雏形。
“想要父亲、母亲。”
你画两个小人上去。
舞哉轻轻蹭了蹭你,“想要一个舞哉、一个姬君。”
你又画两个小人上去,见他半天不说话,问他“还有呢。”
“已经很多了”
舞哉抬眸看着你,苍白的脸上尽是满足的笑,“已经足够了。”
看着舞哉脸上的笑,你想起了从前去山区支教的时候。
你的老师说孩子们从来没有吃过面包,想尝尝是什么味道。
于是你带了一车的面包过去,但是因为接连的雨水,到地方的时候那些面包已经受了潮,就跟泡在水里的碎屑一样。
放在城市里,这样的东西会被扔进垃圾桶,可是孩子们一个一个地从包装袋里将面包渣渣掏出来,脸上满是和舞哉一样的笑,“好好吃,谢谢老师”
你最是见不得别人这样,那个时候你就在想,你不仅要让小孩们吃到正经的面包,你还要让孩子们都从山里走出去,去外面。
就像现在,你要让舞哉知道世界上除了你和父母以外还有很多别的东西,都很美好。
你握紧舞哉的手,“要有一座庭院。”
“要一个池塘,要花花草草,要猫要狗,要檐下筑巢的小鸟。”
你一点一点描绘,“院子里要有一个秋千,几把摇椅,一张琴,再来一个凉亭,方便晒太阳,还要栽树,春天赏樱,夏天看绿,秋天狩红叶,冬天就在底下玩雪”
从庭院画到和室,从池底的游鱼画到茶炉上的蒸汽,你收起笔,听见了任务完成的声音。
产屋敷舞哉小心翼翼地抚上唐纸,未干的墨迹将他的手指蹭得乌漆嘛黑。
他却慌张地抬起头看你,“舞哉把画弄乱了”
多大点事,你感觉好笑,“这样也很好看啊。”
你揉他的小脑袋瓜,看着被他蹭成圆球的鱼,“这条鱼叫胖胖鱼。”
他看着那条鱼,想再次摸上去,又把手缩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