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轻轻地拍了拍银儿的肩膀,柔声说道:“银儿,你别太伤心了,我已经通知了武松大哥,他很快就会回来了。”说着,他伸手抹去了银儿眼角的泪水。
一旁的英哥恶狠狠地瞪着李忠,挥舞着拳头大声说道:“李忠,要不是你带着银儿私奔,我师父怎么会伤成这样,你这个猫哭耗子假慈悲的东西!”说完,英哥一个闪身冲到了李忠面前,抬起腿,一脚踢向了李忠的肚子。
李忠赶忙举起双手,护在了自己的肚子前。银儿见状,眼泪流得更急了,她大声喊道:“你们两个要打到别处去打,别在我爹的坟前打!”
英哥听到银儿的话,赶忙收住了腿。他站在原地,气鼓鼓地看着李忠。李忠则无奈地看了英哥一眼,然后转身走到了一旁。
潘晓妍听了李忠的话,心中一喜。她想着武松就要回来了,一颗心也不由自主地雀跃起来。
可欣喜过后,潘晓妍又开始辗转反侧。她紧锁着眉头,心里反复思量着该如何将武大郎的死因告诉武松。她知道,这件事对于武松来说,一定是个沉重的打击。
三天后的晚上,潘晓妍与银儿站在一楼的房间里,默默地注视着武大郎的牌位。屋内的烛火轻轻摇曳着,将潘晓妍苍白的脸颊映照得有些红。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哀伤,心中思绪万千。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门被猛地一把推开,武松满身疲惫地走了进来。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悲痛和愤怒,一进门就看到了摆在屋子中间的武大郎的牌位。
牌位前燃烧着一盏长明灯,那跳动的火焰恍若武大郎鲜活的生命,如今却只剩下一缕轻烟袅袅升起。武松看着牌位上武大郎几个字,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牌位面前。他的眼泪夺眶而出,嘴里喃喃道:“大哥,大哥啊!”
潘晓妍与银儿听到武松的声音,转过身来,看着他悲痛的样子,心中也充满了悲伤。潘晓妍走到武松身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想要安慰他。但武松却像是没有感觉到一样,仍然沉浸在自己的悲痛之中。
过了一会儿,武松抬起头来,看着潘晓妍,眼中充满了悲愤和疑问。他问道:“大嫂,我大哥是怎么死的?你快告诉我!”
潘晓妍看着武松,在心里再三犹豫,要不要告诉武松真相。她的内心十分纠结,一边是对武大郎的愧疚,一边是对武松的担忧。
她知道,如果告诉武松武大郎是王婆杀害的,以武松的性格,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可是,如果武松去找王婆拼命,一怒之下如果杀了王婆,他自己也会背上一条人命,陷入危险。
就算武松不杀王婆,他想办法去查找出证据,他又找得到证据吗?潘晓妍心里很清楚,何老九想要掩盖武大郎死亡的真相,背后一定有西门庆的帮忙。武松虽然有勇有谋,但是他毕竟只是一个平民百姓,又怎么会是西门庆的对手呢?
“大嫂……大嫂?”武松见潘晓妍愣,唤了她几声。但她并没有回应。他站起身走到她面前,轻轻地摇了摇她的肩膀,试图让她回过神来。潘晓妍这才反应过来,她抬头看着武松,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慌乱。她试图掩盖自己的情绪,但武松还是察觉到了她的异样。
“大嫂,你怎么了?”武松关切地问道。
潘晓妍犹豫了一下,说道:“我没事,只是有点累了。”
武松看潘晓妍的眼神很是心疼,他知道自己不在家,潘晓妍操持这几日肯定是累坏了。于是他轻轻地说道:“大嫂,你先坐下休息吧!银儿,快扶她到床上休息。”
潘晓妍听罢,有些错愕,她被银儿扶着,走到床边,坐了下来。她的身体有些软,靠在床头,神情疲惫。
思绪在脑海中漂浮了很久,她最终还是决定不告诉武松真相。她不想让武松陷入危险,也不想让武松因为这件事情受到伤害。
“法医何老九说,你大哥是内出血而死。”潘晓妍将这句话告诉了武松。
武松听了潘晓妍的话,犹如五雷轰顶,他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潘晓妍。他自责地说道:“都怪我这些天忙于公事,没有好好照顾我大哥,没想到他的伤势竟然变得这么严重。”
潘晓妍连忙安慰道:“不怪你,武松,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你为了我们这个家,付出了太多。如果不是你,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办。”
武松摇摇头,语气中充满了懊悔和自责:“如果我能多关心一下哥哥,或许他就不会出事。”他的声音低沉而又悲伤,让潘晓妍感到一阵心酸。
武松懊恼地用手捶打着自己的胸口,泪水在他的眼眶里打转。
银儿听到武松的话,身体猛地一抖,眼泪夺眶而出,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她哽咽着说道:“二叔,都是我,都是我害了我爹。”
武松看着眼前脸上充满了自责和懊悔的银儿,无奈地摇了摇头,对潘晓妍道:“大嫂,大哥的坟在哪里?我想去祭拜一下。”
“就在长宁岗。”
潘晓妍告诉他坟的位置后,他就转身离开了,潘晓妍痴痴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满是不舍和眷恋。
第二天中午,武松、潘晓妍和银儿一起在餐桌前坐下,准备吃饭。武松看着桌上的饭菜,若有所思,他看向潘晓妍,开口问道:“大嫂,我大哥死那天有没有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潘晓妍抬起头,看向武松,有些疑惑地问道:“你为什么这么问?”
武松皱了皱眉头,沉声说道:“我昨天晚上去拜祭大哥,现他坟前的花花草草全都枯萎了。”
潘晓妍心中一惊,她也去过武大郎的坟前,但并没有注意到这些花草的变化。她看向武松,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武松接着说道:“后来我遇到英哥,他也来拜祭大哥。他说这些花草在大哥下葬那天,还和其他地方的花草一样,葱葱绿绿的。”
潘晓妍听了,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她低下头,默默地吃着饭,心里却在想着武松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