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叫他的名字也叫不出来。
只想紧紧地抱住他。
天知道，他等这一天等了多久。
终是，等到了。
他现在完全信了楚澜的话。
他这一世，就是逢凶化吉，遇难呈祥的。
能有这一天，曾经的苦算什么呢。
他才四岁，自己才十四。
才刚刚开始呢。
“晚宁……对不起……”
……又能说话了。
只是声音还有些颤抖。
“你闭嘴。”
剩下的治疗时间一下子就变得很快了，墨燃在旁边轻轻地帮他擦着额头上的汗，然后小声地给他讲他走了之后的事情，不过无外乎就是阿晖阿娘南宫驷叶忘昔之类的。
楚晚宁静静闭眼听着，感觉墨燃在他额头上啄了啄：“晚宁，对不起，这么久才来找你，我……一直等到阿娘走了之后才来的。”
楚晚宁摇摇头：“应该的，你觉得我会因为这个怪你吗？”
他自己有了楚妍之后，也终于体会到了被阿娘宠爱的感觉，体会到了想要保阿娘一世平安喜乐的感觉。
就算没有过之前，他也明白的。
怎么可能因为这个怪他。
墨燃叹了口气，不，你基本不会因为任何事情怪我，但是这不妨碍我自己感到愧疚。……
墨燃叹了口气，不，你基本不会因为任何事情怪我，但是这不妨碍我自己感到愧疚。
换了个话题：“楚澜怎么样？”
“没什么，是个好孩子。你也别老怀疑人家。”
说到这个，突然想起来，睁眼看他：“华碧楠？”
墨燃一震：“你怎么知道……”
楚晚宁看他表情不对，不由皱眉：“很麻烦？”
墨燃摇头：“他也一样是可怜人……其实真不想跟你说……”
看楚晚宁表情，还是叹了口气，把整个竞技场的事情说了一遍。
楚晚宁半天没说话，显然也被恶心到了。
“所以啊，真没必要告诉你……”
楚晚宁摇摇头：“然后你的灵魂就碎了是吗？是被天雷劈碎的还是被他砍碎的？”
墨燃皱眉：“可能都有吧，反正之前可能是缺了一点，我一直知道生了什么，但就是没法做出反应，直到今天你叫那一下的时候我才突然感觉可以动了……”
说着又深吸了一口气，紧紧地拥住了楚晚宁。
他生孩子的时候都不曾呼痛……这会是有多痛才会叫出来！
楚晚宁轻轻抚着他，感觉肩头又被打湿了，然后听到一声轻轻的：“对不起……”
不，什么事情也轮不到他来道歉。
“墨微雨……”
墨燃轻轻一笑，趴在他的肩头闭上了眼睛。
闻着他身上海棠花的味道，没几秒种竟然睡着了。
骨头已经复位，石膏已经打好了，医生在做一些收尾工作。
楚晚宁看墨燃半天没反应，低头看了他一眼，居然睡着了，不由一愣。
继而失笑。
他可能哭得太累了。
等医生们出去，楚妍就进来了。
坐在他的床边，握住了他的手，帮他擦了擦被冷汗打湿的头。
看墨燃睡着了，也压低了声音：“晚宁，对不起，今天是妈妈说话说重了。”
轻轻探过身，伏在他耳边：“妈妈从来没想过要把他送走，妈妈今天就是……就是气你不爱惜自己……妈妈真的好怕……真的好怕在今天的死亡名单上看到你的名字……”
最后已是带了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