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落在楚晚宁的腿上，皱了皱眉，在他裤管上摸了一把，终究是没说什么。
看到墨燃似是已经睡熟，但还是紧紧地握着楚晚宁的衬衫不松开，时不时抽噎一下的样子，默了默才推门下车：“走吧，我开车带你们回a市。”
楚晚宁皱眉：“妈……”
后门却已经关了。
不过几秒钟，前门打开，楚妍上车，一边调座椅位置一边问：“怎么？叫我干嘛？你是想抱着他开车还是想在车里睡一夜？”
“……”
楚晚宁心中一阵酸胀：“我们俩……真没事的，大不了坐火车回去。您要是忙就去忙。”
楚妍摇头：“我说了，什么事都不如你们俩重要。”
车已经动了，楚妍从包里找出平底鞋换上，这才慢慢的出了。
不过开了一会，楚晚宁就感觉墨燃又有些不安起来，抓着自己衣服的手更紧了，眉头紧紧地蹙着。
可能是晃得有点厉害，楚晚宁把他抱的高了些，让他坐在自己腿上，头靠在自己肩头。
轻轻拍着他的背，然后就突然听到一声：“晚宁……”
楚晚宁愣了一下，低头看他并不像要醒了的样子，还是紧紧地皱着眉，似是忍受着极大的痛苦，很快又有泪水从眼中滑落。
“……好想你……”
喉头一哽，他好像明白了墨燃的梦魇是什么。
是自己先离开的那几年。
自己当时……在这个陌生的尘世……又何尝不是。
心中酸楚更盛，却只能轻轻揽着他：“我在的，墨燃，我在的。”……
心中酸楚更盛，却只能轻轻揽着他：“我在的，墨燃，我在的。”
好半天墨燃才又平复，靠着他的肩睡了过去。
不过一会功夫就又全身轻轻颤抖起来，似是冷的。
楚晚宁伸手在座位上够了一床被子，把他包起来。
楚妍感觉到他动作，看了一眼后视镜：“要开空调吗？”
楚晚宁摇头，又想到她开车看不到，赶紧补了一句：“不用了。没事的。”
过了半天却不见墨燃好转，还是抖得厉害，楚晚宁紧紧把他搂在怀里，感受着他的颤抖，终于咬牙抬头：“妈……”
楚妍头都没回，抬手就开了空调。
楚晚宁深吸一口气，他有时候真的分不清这种想哭的冲动到底是为了墨燃还是为了楚妍。
总之，大概都差不多吧。
好半天，墨燃终于停了抖，却是又掉了泪，又开始小声呜咽起来。
楚晚宁把耳朵凑过去，听到的还是“回家”两个字。
轻轻摸着他的头，低声哄着：“现在就是带你回
家了，马上就回家了……”
“回……南屏山……”
楚晚宁心被什么砸了一下，喉头都有些哽。
无论过了多少世，两个人记忆最深的地方还是南屏山，那是他们两世的家，是他们最放松最逍遥最真实的地方。
强压下哽咽：“好，回南屏山……”
感觉墨燃终于慢慢停止了抖，靠着他的胸口渐渐睡熟。
楚晚宁叹了一口气，把墨燃的位置稍微调整了一下，让他更舒服一点。
这一世……他们其实还没去过南屏山呢。
靠在椅背上，他也有些恍惚。脑子里一时是两个人在南屏山两世的归园田居，一时又是开启时空门的混乱和闹市的甜蜜，最后却变成了他独自在陌生的尘世支撑着等他……
不由惊醒，再次用力抱了抱怀里温暖的身体才慢慢平复下心情。
感觉车却是变慢了。
往外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是进了a市，又开始了堵车。
楚妍从后视镜看到他醒了，轻轻说：“累就再睡一会吧，估计还得有一个多小时才能到了。”
听着楚妍轻轻的声音，楚晚宁心中莫名安定了一些，刚想听话的闭眼，却感觉怀里的身体又颤抖了起来。
“墨燃……”
很小的呜咽传来：“别抛下我……”
楚晚宁皱眉，什么意思？但还是低声安抚着：“不会的……”
然后就听到墨燃哽咽道：“我会说话的……”
脑子像是被什么砸了一下，他突然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