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
夫君?
黎夜愣了一下,手掌擎在半空,蓝光明显被挫得暗了暗。
“我知道错了,夫君!”
“你——不准叫夫君!”
“好的,夫君,你别生气了,手放下来了……举着累。”
桃浅浅小心地一点点长高,拉住了黎夜擎着的手掌,见他掌心的蓝光消失了,才松了口气。
“那三个家奴偷了我的东西,我才让他们脱衣服自证清白的,夫君,你要相信我,我刚才只是逗你的。”
“说了,不准叫夫君!”黎夜瞪眼。
“不叫就不叫了——”
桃浅浅差点被自己恶心吐了,夫君两个字是怎么叫出口的?简直就是不可思议,同时她也佩服自己的智慧,一句夫君妥妥灭了大阁主的怒火,若再来一点点娇滴滴,嘤嘤嘤——
得意才不过一秒,她的衣领子就被黎夜薅住,提了起来。
“我刚才不是认错了吗?”
“另一件事,跟我走!”他拖着她向桃府外走去。
什么另一件事?有话不能坐下来好好说吗?从她来到这里,就被黎夜好像小鸡一样拎来拎去,她不要面子的吗?
经过凌月居门口时,桃浅浅努力扭着脖子,叮嘱云香看好了四个家奴。
“让他们脱好衣服,在房里等我。”
云香有点儿懵,小姐这是记吃不记打啊。
黎夜积抑心底的怒火一下子窜了上来,脸已冷得像腊月寒天,用力一揪桃浅浅的衣领,差点把她勒断了气。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松,松一下,透不过气——”
……
桃浅浅还没搞清楚出了什么状况,就被黎夜塞进了马车,随后他也上了车,,马车向东街驶去。
这么晚,黎夜带她去哪儿?
桃浅浅看了一眼车厢,车门关着,车帘垂着,光线极暗,场景很像……
她潜意识地摸了一下嘴唇,莫名想到了之前看到的画面,她和黎夜在一个封闭空间里,距离很近,他们嘴唇对着嘴唇……
咳咳——
假装咳嗽,她悄悄地向边上挪了挪屁股。
偷偷瞥了一眼身边的黎夜,他倚坐着,头微侧,应该是累了。
许是光线暗的缘故,他的五官中透着一种暗格调的金属质感,眉骨清澈,鼻梁高挺,嘴唇的弧度完美契合了车帘缝隙透进了一丝微光,尤其分明。
她又想到了那个画面——
“好看吗?”他突然睁开了眼睛。
“我,只是——想确认一下,你是不是还在生气?”
桃浅浅的脸一阵滚烫,好丢人啊,她刚刚盯着他入神的样子,一定被他觉察了。
尴尬撩开车帘,让外面的凉气吹进来,脸上的潮热才渐渐褪去。
“我们这是去哪儿?”桃浅浅现马车已经远离了桃府,拐上了一条远离中央大街的路。
“到了就知道了。”他脸颊又恢复了微侧的姿势,再次闭上了眼睛。
“什么事这么急,不能明天再说吗?”
“不能。”他回答。
“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没的商量。”
“……”
桃浅浅觉得自己已经很有风度了,对他的蛮横一忍再忍,他却毫无诚意,得寸进尺,连讨个商量的余地都不给了。
“黎夜!”
她很郑重地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我好歹也是桃府的四小姐,和你有婚约的女人,你这样把我呼来喝去,不顾及我的面子也就罢了,连自己的声誉也无视了吗?堂堂剑气阁阁主,又不是土匪,带人去哪儿,应该提前知会一声吧。”
莫名其妙有种被人掳走的感觉。
黎夜眉头微蹙,都说桃四小姐只知嚣张蛮横没有脑子,现在看来,也都是一些道听途说罢了。
从某一刻起,他竟需要和她斗智斗勇了。
“这条路,你不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