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沐倾随手捏了些珍珠米撒在窗台,外头依旧天寒地冻,院子里还有些尚未融化的雪。
梅霜正在院子里扫雪,柳沐倾刚想出去走一走暖暖身子,便瞧见梅霜脚下一滑,险些摔倒在地。
杏暖赶紧跑过去扶着梅霜:“这雪被压实了,滑得很,当心些。”
梅霜捂着胸口,心还扑腾扑腾地跳:“好在是在咱们院子里,若是在大街上摔倒,定要遭人笑话。”
柳沐倾眉头一挑,在大街上……摔倒?
她眸光一闪,皱着的眉头也得以舒展开来。
她催促杏暖扶梅霜回房歇着,待两人离开后,柳沐倾冲着雀二招了招手。
窗台边,一人一雀窃窃私语了一番。
翌日晌午,林霄渝正在落樱阁陪楚韵儿用膳。
楚韵儿害喜害得厉害,纵使桌子上都是些清爽的菜品,楚韵儿也依旧难以下咽。
林霄渝看在眼里,急在心里:“韵儿,你这般消瘦,若是再不吃些东西,只怕身子真要吃不消了。”
楚韵儿捂着嘴巴又是一阵干呕,难受得一张小脸儿皱成了一团,身子更是柔若无骨般靠在林霄渝身上。
过了好一会儿,楚韵儿才觉着胸口那阵烦闷散去。
她轻轻擦拭着泛红的眼角,声音也带着些许哽咽:“世子,并非韵儿不想吃,只是……只是这孩子惯会折腾,韵儿实在吃不下。”
林霄渝心疼地看着楚韵儿,又伸手抚摸着她的小腹:“委屈你了,待这小子出生后,为父定要好生质问于他,为何要这般折腾你。”
楚韵儿破涕为笑:“世子怎知就一定是儿子?”
林霄渝一边将鲜炖的燕窝端起来,一边用勺子轻轻搅拌:“我虽为男子,但也听过坊间一些传言,若是女子在怀孕时,害喜得厉害,这腹中便为定然是男孩。”
似是已经想到那般父慈子孝的情景,
林霄渝的神色都柔和了几分。
只可惜只是个庶子,若这孩子是柳沐倾所生……
想到此处,林霄渝心头一个激灵,他怎会想到这些?
柳沐倾那女人性格粗鄙,处事蛮横无理,根本不配为自己生育子嗣!
他微抿起唇角,面上笑意都淡了几分。
楚韵儿并未察觉到林霄渝的神色变化,闻言心情顿时好了许多。
她轻抚着小腹,心道这胎定要生出个儿子,只要有了儿子,往后在这府上谁还敢欺辱自己?
到时候她定要柳沐倾那个贱人好看!
林霄渝舀上一勺燕窝,亲自送到楚韵儿嘴边。
楚韵儿忙收敛思绪,含着泪柔柔看向林霄渝:“世子,韵儿实在吃不下。”
林霄渝此刻却没了继续哄她的兴致,微皱起眉头道:“莫要如此矫情,你不吃,这腹中的胎儿还要吃,快将这燕窝尽数吃下。”
楚韵儿有些诧异地抬眸看向林霄渝。
等看清对方眼底的不耐烦,纵然她心中有千万般的煎熬与委屈,也只能硬着头皮将那燕窝咽了下去。
这一咽不要紧,方才那股子恶心直冲心头,不由分说,楚韵儿扭头又吐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