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边擦,边用眼睛默默地观赏了一番,而后才要将毛巾重放回水盆。
谁料,她刚一动身子,就被沈叶迦扣住了手。
在她的注视下,他将身体转过来,看着她,慢条斯理地问:“你这就擦完了?这么不认真啊?”
“前面呢,前面怎么不擦?”
魏然听着他尾音里浅显的那丝揶揄,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下意识地将视线朝那一撇。
就看到有什么玩意儿正虎虎生威地,朝她表示九十度敬礼示意。
魏然的嘴角抽了抽,红了脸,一言难尽地将手里的毛巾甩给他:“自己滚去擦。”
“我自己哪能擦得了?”
他敏捷地将毛巾接过来扔到边上,而后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臂把她轻松地托抱起来,往洗手台上一放,就开始解她的毛衣,“这地方,只能你来帮我擦。”
“任何人都不行。”
魏然自从跟着他进浴室,就知道最后大概率会演变成这样。
毕竟某人方才在卧室里,只是轻轻地抱了她一下,就已经激动得浑身哪里都在烫。
她之所以知道还是来了,就是因为觉得之前已经拿他出了那么长时间的气,到现在也算是可以暂时地告一段落。
言布布和惠熠曾偷偷地告诉过她,那天她拒绝给他机会后,他一整夜都没合眼,一直在院子里坐到了天明。
其实她的拒绝,真心的成分有,赌气的成分有,观察的成分也有。
她想看看,被她如此难堪地拒绝之后,他口中的“对着她就从没想过要面子”,还作不作数。
而他后面持之以恒的表现,也让她渐渐感受到,他确实从来都不想失去她。只是曾经的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女孩子相处,脑回路也和女孩子完全不能契合上。
这些日子,她也不带情绪地想了很多。想了他、想了自己、想了他们。
想到最后,只有一点她很确定——自己大概永远都不会再喜欢上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人。
即便他那么钢铁直男,那么糙,半点儿都不会哄女孩子开心。
人生苦短,既然有了如此觉悟,那就不要再将宝贵的时间浪费了。
哪怕她依然会被他气得跳脚,那还是在他身边和他相爱相杀一辈子来得更好。
沈叶迦单手替她脱了毛衣后,忽然停了下来。
原本以为立刻就会到来的拒绝和推阻居然毫无踪影,他都给整懵了,手在她只着了打底的背上轻抚了抚,压低嗓音,语气略带怀疑地问:“你……真要帮我擦?”
她先前连正眼都不肯给他一下,今天态度却忽然三百六十度大转弯,直接给升级到了这个地步。
他真是做梦都不敢这么做。
魏然看了这根本不可能理解她心理活动的蠢货一眼,主动解开了自己牛仔裤的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