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纠握着长剑,深吸了两口,齐侯低声说:“二哥,没事儿罢?”
吴纠摇了摇头,垂目看着仰倒在地上,还在不断挣扎的阎敖,冷冷的说:“若再有逃兵,阎敖便是他的下场!”
阎敖倒在地上,还没有死透,艰难的捂着自己流血的腹部,嗓子里“嗬嗬”的喷着血,好像一个血喷泉一样,艰难的说:“我……我死都不会放过你的……我阎氏的族人,不过让你好过的……”
阎敖说着,就断气了,一下瘫在地上,瞪着眼睛。
斗祁看了一眼地上的阎敖,叹了口气,随即说:“王上请快休息罢,阎敖有个舅舅,如今在郢都城做郢都大阍,明日天亮之后,请王上尽快赶路,阎敖被诛的消息,万不可让郢都大阍得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阍是守门的官,郢都大阍只是郢都城的守门城官,阎敖的舅舅正是这个守门的城官,也是阎氏的重要成员之一。
吴纠点了点头,说:“都去休息罢。”
众人很快回到了营帐中,吴纠进去之后,将披风脱下来,扔在一边儿,然后用帕子擦着自己手上溅上来的鲜血。
齐侯也跟着走进来,看见吴纠正在擦拭血迹,就让子清弄了盆清水进来,亲自给吴纠洗手。
吴纠还是第一次亲自动手,他方才被气坏了,阎敖说的理直气壮,将吴纠气的不行,如今想起来,虽然是齐侯握着他的手腕,但是那种感觉很真实,让吴纠仍然有些战栗。
齐侯怕他害怕,连忙说:“二哥,没事儿罢?”
吴纠摇了摇头,双手浸泡在清水中,齐侯无微不至的小心翼翼的给他清洗着双手,吴纠看着波澜的水面,轻声说:“寡人……寡人只是在刚刚才确定了,寡人的确不是个好人。”
齐侯听他这么说话,突然笑了一声,说:“好巧,咱们坏到一处去了?”
吴纠没忍住,被他逗笑了,说:“早点歇息罢。”
第二天一大早,队伍不敢耽误,很快上路,向着郢都城出发。
因为日夜兼程,很少停下来休息,很快大军就达到了郢都城门口,巴军在郢都城的南门,吴纠的军队从江国而来,达到的则是郢都城的北门。
军队开到门前,只见大门紧闭,吴纠让人去叫门,斗廉很快就去叫门,只见他在门口仰着头,对上面说了几句话,听不清说些什么,很快斗廉又催马狂奔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