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傅教授,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时言知道傅澜城这种人,目标明确,绝不做无意义的事情。
傅澜城有些腼腆,欲言又止:“时言,昨晚——是你救的我?”
时言呆愣,她本想保全他的骄傲,隐瞒昨晚他那狼狈的遭遇。奈何傅澜城的良好家教不允许他装聋作哑。
时言知道他不揪出自己的恩人是不会罢休的。她大方承认。“嗯。”
她又趁机把许多心里话说出来:“傅爷,喝酒伤身,你还是不喝为好。而且,你醉酒的样子真的很——难看。”
曾经那么臭美的男人,连每根头丝都要梳到最合适的地方。这样完美的傅澜城,应该不允许自己那么难看。
以后就能乖乖戒酒吧。
傅澜城灿星般的眼睛直勾勾的逼视着她。她对他的关心,看起来漫不经心,然而却是处心积虑。他笑着问:“你怎么知道我有心脏病和胃病?”
他的眼神带着久居高位者的压迫力。
可是时言望着他的眼睛却移不开,因为他的眼睛真像一池青鸿,清波荡漾,泛着醉人的光芒。
时言嘴巴张了张:“你猜。”
她眼底蕴着浓烈的期待。
傅澜城道:“小暖告诉你的?”
时言眼底闪过一抹失落。
不过她安慰自己,傅澜城是坚定的无神论者,她又是以魂魄夺舍的方法获得的重生,要让他相信她是向暖,必须徐徐图之。心急只会惹得多疑的傅澜城的反感。
起码,他终于相信她——是向暖的朋友。对比傅澜城从前对她的嫌弃,他能主动来找她,还跟她说这么多话,这也是他们关系改善的一大进步啊。
“嗯。”她点头。
“时言……”傅澜城的声音低醇如大提琴音,就好像羽毛划过人的心房,痒痒的。酥酥的。
时言眨巴着无邪的眸子望着他:“嗯?”
“你能告诉我,有关小暖的事情吗?”傅澜城的声音充满破碎的伤感。
时言却不知,她该如何跟他倾诉那不想见的几年,她的那些劫难。
“你想听什么?”她问。
傅澜城苦涩尴尬的笑起来:“我不是个好哥哥,我连自己的妹妹最后几年过得怎样,都无从得知。我想知道那几年她可吃饱饭,穿暖衣,睡饱觉?可曾哭过?伤心过?”
时言看到他眼眶里的血丝似乎红了,她喃喃道:“不,向暖告诉我,你是这个世上最好的哥哥。”
傅澜城眼底绽放出一抹惊喜,也有些意外。他痛苦的闭上眼睛,道:“我大概是最差劲的哥哥。就因为她嫁给了我不想让他嫁的人。为此我打了她。那孩子脸皮薄,跟我闹离家出走。”
傅澜城眼底蕴着无尽的忏悔,“那一巴掌把她鼻血都给扇出来了,这是赤裸裸的家暴。小暖因此恨我。不愿意见我。”
“死都不愿意再见我一面。”傅澜城仰着头望着湛蓝的天,将眼底的酸涩吞了回去。
时言道:“傅教授,其实你误解她了。小暖她没有怨你,恨你。她只是没脸见你吧。”
傅澜城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