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警察站在警车旁,拿着喇叭,冲他喊道:“你们已经被包围了,不要做无畏的反抗,我相信你们这么做都是有苦衷的,想想你们的家人,想想你们的孩子,想想孩子的将来,我希望你们赶紧投降,放开手中的人质,争取宽大处理。”
听他提到老婆孩子,鹰钩鼻原本还算平缓的情绪瞬间激动了起来,他将枪口抵在周怀瑾的太阳穴上,道:“我老婆已经和我离婚了,孩子也被她带走了,我什么都不怕了!”
周怀瑾的太阳穴被抢抵的有点疼,忍不住插嘴道:“大哥,能不能把枪往旁边挪一下,我太阳穴有点疼。”
鹰钩鼻正是情绪烦躁的时候,此刻听手中的人质居然敢提要求,一股无名之火登时蹿上心头,正想训斥几句,视线在对上周怀瑾温温润润的眉眼时,不知为何,心里竟莫名有些怵。
他稍稍将枪口往旁边移了一下,问道:“这样行吗?”
周怀瑾嗯了一声,道:“可以。”
面馆门口离警车的距离太远,两人说话声音又太小,无论是警察还是民众都没听清他二人说的是什么,只能看到鹰钩鼻将枪口远离了人质的太阳穴,还以为他是良心现了。
见鹰钩鼻提起老婆和孩子时情绪激动,领头警察让旁边警察务必在短时间内找到劫匪的老婆和孩子,想以此来让劫匪投降。
交代完下属后,他又道:“你把枪放下,咱们一切好说。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抢劫店铺?是有什么难处吗?”
鹰钩鼻搭在周怀瑾肩上的手紧了紧,满脸痛苦道:“我也是没办法,我女儿得了白血病,钱大把大把的砸进医院,可她依旧没有什么气色,实在没办法,我就只能把房子卖了,我老婆知道后,闹着跟我离婚,还把我的女儿给带走了。”
听到这里,周怀瑾眉眼微动。
“若真是如此,你老婆可能是为了你才离婚的。她是不想再让女儿拖累你,这才带着女儿一起离开。”
鹰钩鼻苦笑道:“我都知道,她不想让我为她们娘俩倾家荡产,可她不知道,为了给妞妞治病,我早已在外面偷偷欠下了几十万。”
周怀瑾心下了然,“所以你才会去抢劫店铺,你是想最后再为她们做一件事?”
鹰钩鼻道:“对。”
在他们谈话的间隙,领头警察道:“治病的钱若是不够,可以在网上弄个募捐活动,社会上多的是爱心人士。”
闻言,鹰钩鼻的神色略微有些松动,正要回应警方的话时,络腮胡抱着女孩从面馆里走出,对他道:“老胡,你不要相信警方的话,他们现在就是想把你安抚下来,一旦你放弃抵抗,就没有人会再管你妻女的死活了。”
周怀瑾看了络腮胡一眼,现对方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走动间刀身划擦过女孩的脖颈也混不在意。
“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相信警方,我劝你,不要负隅顽抗,说不定还能减刑。”他偏过头看了鹰钩鼻一眼,淡淡道。
“你他妈少在这儿给我胡说八道,警察根本就不可信!”络腮胡恶狠狠地瞪着周怀瑾,捏起拳头便要向他砸去。
周怀瑾不紧不慢地对身旁的鹰钩鼻道:“拿好你的枪支,记得不要擦枪走火。”
话音刚落,他抬起手,死死抓握住络腮胡挥来的拳头,反手给了他一拳,将人打的嘴角乌青,若不是有玻璃门支撑,怕是会被打翻在地。
他冷冷地看着络腮胡,道:“我没有胡说八道。”
一众警察和群众并不能听到他们的谈话,只能看到络腮胡举起拳头,却被人质打了一拳。
这一拳让所有人都有些懵逼。
“居然有两个人质,最小的那个还是个小姑娘,这劫匪好狠的心啊!”
“那人……不是人质吗?他怎么动手打劫匪了?”
“到底谁是劫匪?谁是人质啊?我怎么看不明白了?”
“那个人质好眼熟啊,他好像是最近挺火的一个明星,叫周怀瑾,他在求生综艺里可是单挑过蟒蛇的!”
络腮胡怒不可遏地瞪着周怀瑾,冲一旁的鹰钩鼻吼道:“老胡,还愣着干嘛?快给我开枪毙了他!再让他说下去,咱们所做的一切就会前功尽弃!”
鹰钩鼻被周怀瑾的一番话说的思绪纷乱,拿枪的手都是颤的,摇头无助道:“图哥,我不能杀人,妞妞还小,我不能让她有一个杀人犯爸爸……”
“废物!”络腮胡恶狠狠地瞪着鹰钩鼻,说道。
话音刚落,他一把将怀里又哭又闹地女孩冲周怀瑾扔去,而后拿起匕狠狠地朝周怀瑾刺去。
劫匪突如其来的行凶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警方连忙掏出枪支,将其对准络腮胡,只待开枪时,却见不远处的周怀瑾牢牢地将女孩接进怀里,抬脚一踢,便将络腮胡手中的匕踢到一侧。
“负隅顽抗是没有前途的,我真心奉劝你一句,还是尽早投降吧。”周怀瑾将女孩四平八稳地放在地上,温声劝道。
手腕被人质踢的麻,络腮胡恨的咬牙切齿。
先前在面馆里,他让周怀瑾做什么,周怀瑾就做什么,一直是一副温温润润、懦弱无能的模样;可就在方才,周怀瑾不止打了他一拳,更是踢了他一脚,先前种种懦弱表现,明显是在藏拙!
“你会功夫?先前都他妈是骗老子的?”络腮胡暴跳如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