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们觉得值不值,反正我是很满意的。
婚书交由证婚人转呈官府,阿珍开了她亡故的父母在她出生时埋下的十坛女儿红,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说道:&1dquo;原本是有二十坛的,但那十坛被我开了,都&he11ip;&he11ip;”
到了谁的肚子里是不需要问的问题。
唯一出乎我意料的是,和那一把粗糙沙哑仿佛三十岁女人的嗓子完全不一样,阿珍的女儿红只有十五年,她只有十五岁。
胡铁花已经三十多岁。
按他的说话,他追了阿珍三年,三年前的阿珍只是个十二岁的小姑娘。
我几乎想要再给胡铁花几个大嘴巴子。
阿珍没什么朋友,亲戚却都是本地人,一场仓促的婚宴竟也来了十好几个人,这大约也是她一个无父无母的小姑娘能撑起一间客店的原因。
十坛女儿红一开即空,我只喝了一碗。
楚留香则是一个人干了三坛,顺带给胡铁花灌了好几碗。
客人散尽之后,胡铁花醉成一团泥,被阿珍死命拖着拖进了卧房,确认她不需要我帮忙后,我也没有收拾那些碗筷,而是坐在客店的门槛上吹夜风。
一定要说起来的话,我现在的心情近似于一个富可敌国的巨商,突然被劫掠半空,变成了江南富,很有一种落差感。
如果那些财富是我偷来抢来的,那我一文钱都不带心疼,但那不是,我的财富都是自己一文钱一文钱攒出来的,理智告诉我还能重修回来,但总有些憋屈。
夜深人静最适合胡思乱想,但我控制着自己不要乱想,对武者来说,心境上的平和是武道突破的关键,我不知道自己的心境修到了什么地步,但显然生气解决不了问题。
我尝试着运行自创的内功功法,慢慢地聚起一丝内气。
差不多过了一个时辰,原先只有一片指甲盖大小的内气聚拢成了两片指甲盖。
而我原先的内气有一个蹴鞠球那么大。
&he11ip;&he11ip;生活不易。
我从门槛上站起身,抬头看了看夜空,原先的那片白茫茫已然淡去了许多,让我朦朦胧胧能看到一点月亮的轮廓,显然再过一段时间就能恢复,想来和雪盲的原理差不多,这算是我破碎到这个世界以来最好的一个消息。
我准备在眼睛好全之前待在这个镇子上,等到眼睛好了,再出去转转。
一股郁金香的气息忽然传入了我的鼻端,我动了动耳朵,这才听见了轻微的脚步声。
楚留香。
我再一次为了江南富叹气,说实话,我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先闻到气味,才听见人声的感觉了。
楚留香喝了三坛女儿红都不见醉,或者是没有表现出醉意,他从楼上走下来,见到我,还打了一个招呼,&1dquo;白日里光顾着老胡的事情了,还没有问姑娘的名字,在下楚留香。”
我点点头,说道:&1dquo;戚霜,干戚的戚&he11ip;&he11ip;霜雪的霜。”
我想起了那个明眸流转,笑着问我为何不是戚姬之戚,露凝之霜的白衣少年。
楚留香笑了笑,说道:&1dquo;这是一个很适合姑娘的名字。”
也许是喝了一点酒,我皱了皱眉头,有点不高兴地说道:&1dquo;比你的女人名字好多了是不是?”
楚留香有些惊讶,问我,&1dquo;留香是个女人名吗?”
我说道:&1dquo;只是个名字,还没有太女人,但你熏着一股花香到处跑,就很像个女人了。”
我不是故意要挤兑他,实在是我有点受不了他身上的香气,这种香气一点都不清淡,走到哪里就熏到哪里,我不知道别人是不是有跟我一样的感觉,还是我的眼睛看不见,鼻子就跟着灵敏,我只觉得每次闻见这种香气,鼻子就被酸得要流鼻涕,从眼窝到太阳穴都熏得疼。
楚留香并没有理解到我的意思,还试图向我走近一些,我不由得后退一步,直白地提醒他,&1dquo;你的熏香熏到我了。”
楚留香停下了脚步,这一次的语气里带着点尴尬了,他说道:&1dquo;抱歉,我&he11ip;&he11ip;闻不到东西,怕身上有异味打搅到别人,才时时熏着香,我知道有人对香气过敏,所以挑的是特制很少有人过敏的郁金香&he11ip;&he11ip;”
我嫌弃地捂住了鼻子。
第65章是你的极乐之星(3)
楚留香在距离我大半个客店的凳子上坐下,这是我能忍受他的最短距离。
好在大家都是江湖人,五感比常人灵便得多,就算是小声说话也听得清楚,我暂时没有入睡的打算,楚留香也没有,我猜想他大约是想打时间,也就默认了他可以打搅我。
楚留香笑着说道,&1dquo;戚姑娘其实很像我认识的一个姑娘,她也跟你一样嫉恶如仇,没什么心眼,又很可爱。”
我不承认自己是被很可爱三个字打动的,但态度确实软化了一点,&1dquo;姑娘家总有相似的地方。”
楚留香却说道:&1dquo;但各有各的美好。”
我开始怀疑他和胡铁花是不是一对人渣好兄弟了。
楚留香慢慢地说道:&1dquo;可是她失踪了,和我另外两个妹妹一起,我来找老胡,就是为了和他一起去沙漠找她们。”
我眨了眨眼睛,问他,&1dquo;绑架,拐卖?”
楚留香低低地叹了一口气,仍旧是那副让女人起鸡皮疙瘩的好听声线,&1dquo;是黑珍珠,他劫走了蓉蓉她们,要我去沙漠找他,大约是想要让我帮他报仇,我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