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丛野在林弥森完全清醒前把自己从头到尾整理了一遍。
洗了澡跟头,换身新的衣服,剃了须根,但他有两天没有合眼,眼下的疲惫骗不了人。
早餐他吃了很多,吃完就坐在床边,等她醒来。
一直到下午三点,林弥森才睁开眼,她看到的第一个人是陈丛野。
“弥儿,你醒了,”他给了她一个笑脸,声音听起来很开心,却掩盖不了沙哑。
林弥森看了他一会,张嘴,也是沙沙的声:“我还活着?”她不确定,因为他那张脸她在梦里见过很多次。
陈丛野抓起她的手,在她指腹上亲了一下,又轻轻咬了一下:“感受到了吗?”他虽然很累,劫后余生的感觉,差点要了他的命,但看到她没事,他的精神完全是处于亢奋状态。
他会做出任何事,说出任何话。
比如:“还感受不到的话,”他俯身,单手压在她侧脸旁,面对面,离得很近,“我可以吻你。”
她之前没现这个男人这么无耻。
怕他真的亲下来,林弥森转移话题:“我渴了。”
水跟食物早就备好,他先扶她坐起来。
林弥森坐好就感觉头上沉沉的,她抬手摸了摸,是帽子。然后她想起了做手术是要剃头的。
陈丛野从客厅那边端了杯水过来,插了吸管,“弥儿,喝水吧。”
帽子被摘了下来,她在摸她的头,没摸到光溜溜的秃头,摸到了纱布。
陈丛野把她的手拿下来,杯子给她:“不要碰伤口,听话。”他把帽子给她戴回去。
林弥森其实不是很在意外表,可是她现在是公众人物。她突然想起来,“老板,我这样影响工作吗?”
她好像还没搞清楚,她在他这里比什么都重要。
“不影响,”他坐那,端着二十四孝男友的样子,说,“弥儿,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钱、房子、地皮、古董、还有他自己,所有他拥有的,他都可以给她。
林弥森吸了半杯水,喉咙舒服了不少:“你为什么要给我?”她一脸正经,“老板,我们不是很熟。”
老板,我们不是很熟。
不、是、很、熟!
她刚醒,他知道自己不该跟她较真,但这件事不能不较:“林弥森,”连名带姓了,语气有点凶,不是真的凶,是那种没有底气的凶,“我们都亲了。”
言下之意:“你得负责。”
林弥森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他这是人设崩了吗?
即便不是初相识的那样高冷儒雅,但这反差也太大了。
她恢复认真脸:“我会努力挣钱报答你的。”
钱?
他没有吗?
陈丛野眉宇紧蹙,好痛心:“林弥森,你真的不要我吗?”搁在古时候,他跟她都那样了,她是不能不嫁给他的。
经历了这一次生死,他没办法再装作只是她的老板。
林弥森觉得现在不能跟他说这个,否则会一不可收拾:“我有点头疼。”她手抬起来又要去碰头部。